段步周又說:“陶小姐,這是你應激了,你想當什么人就當什么人,我沒定義你,禮物是我要送的,僅此而已。”
這人說話習慣話里有話,耳朵跟成精一樣,選擇性聽和不聽,陶知南后知后覺意識到這一點,心里自嘲笑了一聲,也就沒什么心情再跟他這般不清不楚地拉扯下去。
她深呼吸一口氣,注視著他:“段總,我不是你情人或者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什么人……”
她心一橫,繼續(xù)道:“我現(xiàn)在想進陳導的組,你可不可以幫我一把,如果不能就就算了,我也不想為難你。”
“我們不是情人關系……”段步周對這話略一思索,反問:“那可以是什么?”
陶知南握緊了垂在身側的雙手,硬著頭皮說:“可以是朋友。”
不過這重要嗎?她覺得他又在岔開話題:“你就說,你能不能做到,給我一個明確的答復,我不想這么的猜來猜去浪費時間。”
她覺得他能,她要的只是一個小角色,又不是主演,他百來萬的項鏈都能送,為什么一個小角色不行,難不成項鏈是假的嗎?
“你先別急。”段步周站了起來,踱步到她跟前:“我朋友不多,馬康時算一個,認識了十幾年,你呢,跟我認識了多久?”
陶知南眼眶發(fā)熱:“一年不到。”
段步周點了點頭,看著她倔強到極點的臉,開口道:“搞清楚你是誰,你又想從我這里得到什么,求人要有求人的姿勢,從頭到尾句句不服軟,恨不得離我八百米遠劃清界限,你這是求人的態(tài)度?”
他退后一步,說起那日:“你也不是不會笑啊,打球的時候,不還是挺會見人眼色行事嗎?再說了,你是演員,逢場作戲不可能不會,我一進門就不見你給我好臉色,這算什么?”
他洋洋灑灑說完這一大段,為今晚這次見面畫上句號:“今天就談到這,你可以走了。”
陶知南被他說得胸口起伏不定,呼吸急促,臉面發(fā)熱,不知道是怒還是羞,句句想反駁,時時想叫他閉嘴,卻又被他下一句說的毫無頭緒,聽到他最后一句像開會致辭,更是不由自主地圓睜起了眼睛瞪他。
段步周意識說錯話后也不尷尬,無所謂一笑:“我走。”
他側身,徑直往大門走去,西裝外衣無言與她擦肩而過,離開前他還順手關了門。
下到樓下,車子還停在路邊停車位。
段步周直接拉開車門上去,杜駱從后視鏡瞥了老板一眼,隨口說了句:“段總,這么快啊。”
段步周斜他一眼,杜駱這才意識到這話有歧義,等同于說錯話了,趕緊打住話,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