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位喬裝打扮躲到市井中的南齊公主,常山的臉色又有些黑了,看得席遠有些好笑。
「好啦,不必理會那么多,王爺吩咐的咱們都做得差不多了,很快便可以收網了。」說著,又嘆了口氣,「希望王爺快點醒吧。」
阿寶雖然足不出戶,不過也關注著外頭的事情,很快地,針對蕭令殊遇刺及南齊太子之死,便聽到了十分精彩的版本。
南齊太子意圖毒殺大鄴皇子,后被識破準備逃離大鄴,卻被隨行的南齊將軍殺害。南齊將軍殺害南齊太子后,直接逃往南齊,打算將之栽贓給大鄴。
正德帝知道后,大發雷霆,同時也派使者送了國書到南齊去質問南齊皇帝,派這等有異心的皇子和將軍前來大鄴,安的是何心。
而南齊那邊也因為這突如其來的事情,被弄得焦頭爛額。
首先,他們的太子死在了大鄴,原本按劇情設計,他們可以一口咬定這是大鄴人殺害了他們太子,他們可以站在在大義的一方,可誰知反被咬了一口,還被大鄴找到了太子指使刺客暗殺晉王的證據,想抵賴也抵賴不了。于是大鄴皇帝修書一封過來,整個篇幅都是質問,干脆直接地抽了南齊皇帝一個響亮亮的耳光。
其次,他們太子在大鄴死了,而且大鄴給的說法是,他們自己國家的秦將軍殺了太子,然后逃逸了,現在下落不明。秦將軍不知所蹤,一直未現身為自己說句話,也像是默認了大鄴的說法。南齊皇帝氣得跳腳,恨不得直接將秦將軍挖出來,讓他去證明自己的清白,順便去咬大鄴一口。
可惜秦將軍仿佛就像是在人間蒸發了一樣,直到一個月后,有人在南齊與大鄴的邊境中,發現了疑似秦將軍的尸體,并且從他身上搜出了一些秦將軍與南齊幾位皇子的通信,證明了他殺害太子是得幾位皇子們的授意的。南齊皇帝氣得生生吐血,使得南齊又是一團亂。
最后,大鄴咄咄逼人,讓南齊給個交待,不然大家開打吧。
除了北蠻不消停外,這些年來大鄴的邊境也算是戰事已穩,且北蠻那兒有鎮北將軍鎮守著,北蠻人如今被打怕了,不敢再輕易南下,倒是讓大鄴騰出些力氣來,可以對付南齊。而且聽說南齊近幾年天災不斷,其領地今年夏季時還鬧了旱災,收成銳減,又因賦稅重,百姓過得苦,使得境內并不安穩。
如此情況下,就算要開戰,北鄴也不懼,而且北鄴想要收拾南齊統一中原很久了,錯過這個機會就沒了。
所有人皆知,戰爭不可避免。
阿寶見識到了什么叫做栽贓陷害,而且聽說以齊王為首的一干人在朝廷上煽風點火,四處污蔑南齊時,嘆為觀止。
其實很多人心里有數,南齊太子這回死得真心是冤,估計他也不會想到,就是有人這么熊,根本沒給他離開的機會,直接派人將他弄死了。而且等他死后,還要利用他的死來惡心一下南齊。
所有人在心里默默地給齊王這熊孩子點贊,發現他熊起來時,戰斗力真是杠杠的,對付敵國真是太好用了,完完全全地將大鄴推到了一個大義的制高點來。
阿寶也在心里夸贊了齊王的戰斗力后,便不再關注了,繼續用心地照顧蕭令殊。
賢王妃慢條斯理地捻起一張制作精美的帖子,正準備翻閱時,便聽心腹丫鬟說,她家那三妹妹定親了。
「定了哪家的公子?」
「聽說是承恩公府的四少爺。」
承恩公府的少爺?怎么不是那個人?
賢王妃心里有些疑惑,問道:「是母親為三妹妹定下的?三妹妹可是樂意?」難道這輩子改變了這么多事,連幾個姐妹的姻緣也改了么?
丫鬟抿唇笑起來,有些興災樂禍道:「奴婢聽府里以前交好的姐妹說,三姑娘自然是不樂意的,這些天一直將自己關著不出門呢。」她今天回武昌公府探望以前的幾個姐妹,坐在一起吃茶聊天,也聽說了武昌公府一些秘密,這不馬上來向主子邀功了。
這就對了!
賢王妃心里暗暗點頭,那丫頭看上的是那種有妻室的男人,是不會嫁給承恩公府的四公子的。
「還有啊,奴婢好像聽姐妹說,有一回三姑娘鬧得厲害,吵著要去晉王府呢……」丫鬟又有些猶豫地道。
賢王妃一愣,覺得自己抓住了什么,問道:「你仔細說說,聽到了什么?」
「就是前陣子,晉王遇刺,危在旦夕,三姑娘直接哭著跑到夫人那兒,說要去晉王府瞧瞧,若是晉王有個什么意外,她也不想活了……」丫鬟說得有些不確定,這事武昌公府是下了禁令的,但對于一些家生子而言,哪里禁得住?也許不一定會向外人透露,但對于武昌公府的姑娘,就不一定了。
賢王妃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心里十分震驚。她沒想到古馨愉沒有像上輩子那樣愛上同個男人,可是仍是愛上了有妻室的男人,而且這個男人還是個鬼見愁,比之上輩子那男人可怕不知多少倍。
突然,賢王妃忍不住發出低低的笑聲,然后越笑越大,直接趴在炕桌上,笑不可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