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明:“……”
他安撫道:“應該沒有下次了。”
“肯定不會有下次!”趙逵逵有種被雷劈過的焦麻:“不過你確實比我更慘,我好幾次抬頭看時間,不管是楊老師還是老馬,眼珠子都快掉你卷子上了。哥們你保重,我都不敢想講卷子的時候你會被cue多少次,到時候開口就是‘我監考的有些同學……’,簡直世界十一大酷刑之首……”
“你腦子好熱鬧,”楚明聽他念叨笑容都沒淡過。
“是嗎?”趙逵逵嘿嘿一笑,“第一次聽人這么說。”
迎面江淮走了過來,匯合后一起繞到班級公共區域搬書回教室。
班級里熱烘烘的,又是搬桌椅又是收拾書本——這個時候再高冷的人都會憋不住考后吐槽。
“難嗎?”江淮隨口問道。
楚明收書快,照常翻看著試卷,如實說:“一般。”
“嘖,”江淮笑了笑:“我很期待。”
楚明頓了下,把試卷攤在桌面:“也許。”
他這次考試沒有任何顧忌,該什么樣便是什么樣,帶著一股突如其來的勇氣和底氣。
目光里江淮湊過來在看他的數學卷,若有所思地打量著。
他看著他烏黑的頭發,忽地想:如果沒有遇到江淮,如果沒有透過江淮看到曾經的自己,會不會在靜靜流逝的時間長線里,他也許就真的做不回自己……
“你什么表情?”江淮用筆頭敲了敲他手背:“擔心考差嗎?”
楚明回過神來:“也不是。”
“嗯?”江淮挑了下眉。
楚明肯定地說:“大概率考得不理想。”
“怎么,”江淮聲音壓得有些低:“睡醒了發現只剩三十分鐘了?”
楚明:“……”
他微頓:“直覺。”
就像昨天跑三千,他同樣沒有顧忌,想跑出成績。
可是人身體和心理的運轉卻總是倚靠一些本能,跑道上,他本能地在同樣的節點選擇停下腳步——而若是沒有江淮和場外的人,他或許掙扎得更久,也或許掙脫不出來。
想到這兒,他眼睫輕顫,下意識探出手去勾江淮的,想要認真地握緊。
“你干嘛呢?”江淮回握住,晃了晃。
楚明遵從內心:“想抱你。”
江淮愣了下,正想抱過去就見大馬猴從前門走進來,他只得默默地收了手,小聲:“等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