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江淮本來想緩緩再說話,但實在憋不住,粗喘著問道:“你學過生物嗎?”
“嗯,”楚明緩緩松開他的手腕,目光掃過上面的紅痕時微怔。
“那你不知道感冒發燒的傳播途徑包含接吻嗎?”江淮看著他。
“知道,”楚明看著他的臉,很認真地說:“但……是你先的。”
十小時前那杯沒喝完的水似乎進了江淮的腦子,他后知后覺過來,“操”了一聲:“真是瘋到一塊去了。”
楚明“嗯”了一聲,要起身時腦海里晃過幾分鐘前自己得出的感慨,他用還啞著的嗓子問了句:“昨天你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江淮還在感官回味中,沒用腦子。
“你心情不好,”楚明偏頭咳了一下,嗓子很痛,但他還是得說話:“為什么?”
江淮微愣:“一點往事。”
“什么事?”楚明追問道。
“要聽啊?”江淮見他格外較真,覺得有趣,挑了下眉,說:“求我。”
“……”楚明垂眼看著他,很無奈地嘆了聲氣。
但要說世界上最美妙的事情之一,莫過于在對方要為難你的同一時刻,你突然發現還能精準握住他的把柄。
他很輕地抿了下唇,依舊直視著江淮的眼睛,手卻垂落,滾燙如火的指尖落在他小腹,往下,輕輕挑起江淮的褲腰,探進,在他僵愣的瞬間,隔著薄薄一層布料很輕地點了一下。
江淮瞬間繃緊身體:“操……”
有反應是件無關緊要的事,但被看到并作為威脅籌碼的時候,就很關緊要了!
江淮連忙攥住他的手腕,在楚明相當認真的目光威脅之下,松口,說:“沒什么大事,只是想起之前解散的球隊,挺煩的。”
“現在的臨時隊,”楚明思索兩秒,問:“可能也要解散是嗎?”
“嗯。”江淮緩緩眨了下眼:“程遠小白已經確認退出,分別是身體、學業原因……”
這一點楚明很早之前就想過,他問:“你還想打嗎?”
“想。”江淮聲音落低:“我倒是無所謂,再不濟能進校隊玩。只是我曾經說,以后要帶他們一直打球,再去更大的球場贏球。只是現在看來,也許沒有以后了。”
沉默良久,楚明輕聲:“你確實值得一聲江哥。”
江淮沒聽清:“嗯?”
“沒什么。”楚明眼睫輕顫,他不知道該怎么說:這件事是挺現實的。
如果他們都是專業球員,在現在這個正好的年紀,也許堅持打籃球是件頂好的事;
可惜沒有這個如果,他們都只是極其尋常的十六七歲的少年,決心堅持下去那就是個路過的螞蟻都要“踩”一腳的決定。
世界上絕大多數的事情都可以被一個詞打敗——“意義”,就像如果現在有人向他們拋出這個問題:“不走職業沒有比賽費沒有經濟來源,堅持下去的意義在哪?”
幾乎沒有幾個人能笑著回答這個問題。
想到這里楚明擰了下眉,手指本能地收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