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有些輕:“所以真的沒事?”
“沒事。”江淮沒管膝關節隱隱翻出的痛意,跳遠的時候帶出來的毛病,他嗓音如常:“倒是你,跑的時候在想什么?跟魂兒丟了似的。”
“嗯……”楚明臉頰輕貼著他,隔著層被陽光烘暖的溫熱,能感覺都江淮的體溫:“一點往事。”
江淮垂眼,看著他短茬的發和修長的后頸,眸光微動。
他想起楚明前兩次完全無名的三千長跑,這么能跑的人怎么會進不了前三。
“但不會再想了,”楚明聲音輕但堅定:“我跑出來了。”
江淮想挑眉但沒挑起來,開口時嗓音滯澀:“嗯。”想起什么他不禁打趣說:“是不是聽到侯俊的加油聲了?就跟鞭炮似的什么思緒都給炸沒了。”
“沒,”楚明盯著腳下寬大的臺階,上面似乎還蒙著層薄薄的灰:“先是你。”
“我?”江淮頓了下,轉而笑了起來。
他用指關節扣著楚明的手臂,一下又一下:“你這耳朵還挑著聽呢。”
“倒也不是。”楚明輕闔眼,疲累后的身體困意濃郁:“我聽得出是你。”
人聲嘈雜里,特別而清晰。
看臺下在進行女子組4*100接力賽,翻江倒海般的呼喊聲遠得不真切。
鼻尖縈繞著股熟悉的氣息,安定舒適,江淮扣緊了楚明,忽然說:“頭發還是軟點好。”
楚明:“……”
他埋在江淮衣袖間,猛地吸了口氣,無奈地說:“你頭發軟。”
江淮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頭發。
楚明一愣,看清他動作時笑得肩頭輕抖:“傻逼。”
江淮:“……”
他垂手撓著楚明后頸,“能罵我了,精力恢復得差不多了?”
楚明:“嗯。”
“吃點東西吧,”江淮另只手繞到塑料袋,里面有幾顆薄荷糖、兩盒三明治:“我餓了。”
楚明坐直。
三明治一人一盒。
沒過半分鐘楚明利落地拆開三明治盒,伸手換過江淮的。
“操,”江淮看著光禿禿能直接上嘴啃的三明治,借楚明沒喝完的水洗了下手,接過時挑了下眉:“嫌棄我?”
“……你開的,”楚明垂眼拆著包裝盒,想起開學時江淮剝的,在心里默默扶額:“不太有食欲。”
江淮:“……行吧。”
他咬了口,還是學校那款,還是楚明拆的包裝,也還是這個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