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孫!快看!”帶著幾分得意的尖銳嗓音炸響在我耳邊,“奶奶今天走大運(yùn)——白撿了條大魚回來!”
“魚!我要吃光光!”陳耀祖見到有魚吃興奮地圍著奶奶又蹦又跳。
在聽到我奶和陳耀祖對話的瞬間,我渾身血液瞬間凍結(jié),不是夢!我重生了!回到了這家人走向墳?zāi)沟模?/p>
奶奶瞥見我,慈愛瞬間變成猙獰:“賠錢貨!眼瞎了?滾去燒火!餓著我大孫看我不打死你!”唾沫星子幾乎噴到我臉上。罵完就帶著她的“金疙瘩”,罵罵咧咧去處理河豚去了。
灶膛火舌吞吐,鍋里“鮮湯”翻滾。濃香飄散,是死亡的前奏。
五個碗。我的碗,湯水清得能照出屋頂?shù)闹┲刖W(wǎng)。孫耀祖和二叔的碗里,卻堆滿了白花花的“肉山”。
二嬸見我直直的盯著二叔和陳耀祖的碗,惡狠狠地剜了我一眼。
“耀祖長身體呢!你二叔‘干活’累死累活的,多吃點(diǎn)咋了?你……喝湯!營養(yǎng)都在湯里!”說著又虛偽地給我添了半勺幾近透明的液體。
陳耀祖見二嬸又往我碗里添了半勺湯,立馬不干了,尖叫著朝我撲來。
“賠錢貨不準(zhǔn)吃!”他一把搶過我碗,咕咚灌光,對我得意地吐舌頭。
二嬸見此,趕忙裝模作樣的打了陳耀祖一下。
陳耀祖被二嬸打了一下,立馬躺在地上哭了起來。
奶奶看二嬸把她的寶貝孫子打哭了。
立馬炸毛了:“李招娣!你個吃里扒外的賤貨!敢打我大孫?”說著舉起掃帚劈頭蓋臉朝二嬸抽去!
正鬧得歡,二叔滿身煙味跨進(jìn)門。陳耀祖見二叔回來了,立馬起身告狀:“爸!她搶我魚!”
二叔聽完陳耀祖告完?duì)罾聊樧遗赃叄骸靶∶舭。闶墙憬悖憔筒荒茏屩c(diǎn)耀祖嗎?咱家窮得叮當(dāng)響,養(yǎng)你個拖油瓶容易嗎?一碗湯也跟弟弟爭?”
要不是上一輩子我死后從他們口中得知我爸媽每半年都會給他們寄錢我就信了。
上一世,我爸媽為了將來能讓我過上好日子,在我十二歲的那天便出門打工,一走就是三年。
往后的三年除了每半年寄給我的那筆我并不知情的生活費(fèi)和每年過年時的一個電話以外,再沒有聯(lián)系。
而我住進(jìn)二叔家后,二叔二嬸每天都在我面前哭窮,他們是如何的不容易,家里窮的叮當(dāng)響還要養(yǎng)我供我上學(xué),說我爸媽沒良心也不知道給他們寄點(diǎn)錢用。
為了減輕家里的負(fù)擔(dān),每天干最多的活吃最少的飯,我以為這樣他們就會喜歡我,可他們卻將我當(dāng)作向我父母拿錢的籌碼,甚至在我死后以給我辦葬禮為由,找我爸媽要了一大筆錢,而我的尸體卻被他們直接扔進(jìn)了河里。
想到這,我心里一陣?yán)湫Α?/p>
二叔說完,見我一幅面無表情的樣子,放軟了語氣把桌上的腌蘿卜干放到了我面前。
“來,小敏,嘗嘗你奶奶腌的蘿卜干,下飯的很。”
我看著奶奶腌的能咸死人的蘿卜干,把它往前推了推。
“吃飽了,我先去喂豬了。”說完我起身離開。身后,是他們貪婪咀嚼、吞咽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