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雅眼睛一亮,立刻翻開書,手指在書頁上輕輕摩挲。“爸爸,你怎么知道我想要這個?”她抬頭看著林建國,眼睛里亮晶晶的,像裝著星星。
“爸爸猜的。”林建國笑了笑,轉身去洗手。趙慧端著紅燒肉從廚房出來,看見桌上的書,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了什么。她走到林建國身邊,小聲說:“你今天不是要去李叔家嗎?”
“下午再去,先陪曉雅吃飯。”林建國擦干手,拿起筷子夾了塊紅燒肉放進曉雅碗里,“快吃,涼了就不好吃了。”
中午的陽光透過窗戶照進屋里,落在曉雅的畫紙上,也落在林建國和趙慧的臉上。曉雅一邊吃著飯,一邊給他們講少年宮的體驗課,說老師夸她畫的太陽很有創意,還說如果她繼續學,以后能當畫家。林建國和趙慧靜靜地聽著,偶爾相視一笑,心里像被溫水泡過一樣,暖烘烘的。
下午,林建國去李叔家修完電燈,又被隔壁單元的王阿姨叫去幫忙扛煤氣罐。扛著三十斤重的煤氣罐爬六樓,他的汗水浸濕了后背的衣服,腳步卻很穩。王阿姨給他三十塊錢,他推辭了半天,最后只收了二十。“王阿姨,您上次幫我看曉雅,我還沒謝謝您呢。”他說。
回到家時,已經快晚上七點了。曉雅正坐在書桌前畫畫,趙慧在廚房收拾碗筷。林建國走過去,看見曉雅正在給中午畫的全家福上色,她用蠟筆把爸爸的工具箱涂成了藍色,媽媽的圍裙涂成了紅色,自己的畫筆涂成了黃色。“爸爸,你看,我把星星涂成了金色,這樣晚上也能看見。”曉雅仰起臉,笑著說。
林建國蹲下身,看著女兒的畫,眼眶突然有些發熱。他想起自己小時候,家里也窮,父親常年在外打工,一年只能回來一次。他總是坐在門口等父親,卻常常等不到。那時候他就想,等自己有了孩子,一定要多陪陪她。現在,他雖然每天都很忙,掙的錢也不多,卻總能在女兒睡覺前,給她講個故事;在女兒放學時,盡量去接她;在女兒有愿望時,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滿足她。
“曉雅,爸爸跟你說個事。”林建國握住女兒的手,“那個繪畫班,爸爸給你報了名,以后每周六上午,爸爸都送你去。”
曉雅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她放下畫筆,撲進林建國懷里:“爸爸,你真好!”
趙慧從廚房出來,看著父女倆,臉上露出了笑容。她走過去,坐在林建國身邊,說:“我跟餐館老板商量好了,以后我每周六上午不去上班,在家準備午飯,等你們回來一起吃。”
林建國看著妻子和女兒,心里充滿了溫暖。他知道,自己掙的錢不多,給不了她們最好的生活,卻能給她們最多的陪伴。出租屋很小,卻裝滿了愛;日子很苦,卻因為有了彼此,而充滿了希望。
那天晚上,曉雅躺在床上,聽林建國給她講《格林童話》里的故事。故事講完后,曉雅問:“爸爸,我們什么時候能住大房子啊?”
林建國摸了摸女兒的頭,說:“等爸爸再努力一點,我們就能住大房子了。不過曉雅你要記住,房子大小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一家人在一起。”
曉雅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閉上眼睛睡著了。林建國坐在床邊,看著女兒的睡顏,心里暗暗發誓,一定要更加努力,讓妻女過上更好的生活,同時也不缺席女兒的成長。他知道,掙錢養家很重要,但陪伴教育孩子同樣重要。只要平衡好兩者,即使日子再苦,也能在平凡的生活中,找到屬于自己的星光。
窗外的月光透過窗戶照進屋里,落在曉雅的畫紙上。畫紙上的全家福,在月光的照耀下,仿佛真的有了生命。那金色的星星,閃爍著光芒,就像這個低收入家庭里,永不熄滅的希望和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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