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知舟僵硬了一下,想要側開臉,卻在邊朗的禁錮下動彈不得。
“邊警官,”齊知舟想用戲謔的語氣化解莫名微妙的氛圍,“你要干什么,對我用私刑嗎?”
邊朗粗糲的指尖落在了齊知舟的唇角,他說:“齊知舟,開了燈,你會笑嗎?”
齊知舟沒想到邊朗突然冒出這么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大腦飛速開始運轉——
這是什么問題?邊朗要從他這里套出什么話?
然而,邊朗的想法卻簡單直白到近乎是幼稚的程度。
他用指腹一寸寸摩挲齊知舟的嘴唇,很柔軟,也很緊繃,還能感受到極其細微的震顫。
此時此刻的齊知舟,緊張也好,慌亂也好,恐懼也好,至少他展露出的是真實的情緒。
但只要打開燈,他又會戴上那張溫和可親的面具,變成人人交口稱贊的俊雅教授。
邊朗說:“就這么再待會兒,就一會兒。”
齊知舟愣了愣:“那。。。。。。那你先松開,我不舒服。”
他正以一個十分別扭的姿勢弓著背,整個人彎成了一張弓。
邊朗往沙發內側挪了挪,卻沒有松開扣住齊知舟后腦的手掌。
齊知舟無聲地嘆息,膝蓋抵著沙發邊沿。
只要他靠下來,就可以很舒服地靠在邊朗懷中,但他保持著這個難以受力的弓背姿勢,借由生理上的不適提醒他保持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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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朗的五指輕輕撫弄齊知舟柔軟的發絲:“你小時候怕黑,睡覺都要開著燈,現在還怕嗎?”
齊知舟說:“已經不怕了。”
邊朗:“什么時候不怕的?”
齊知舟:“這哪里記得清楚。”
邊朗又問:“新陽前幾年每年冬天都下雪,你堆雪人了嗎?”
齊知舟:“沒有。”
邊朗:“你肯定不愿意自己動手堆。”
齊知舟:“不是的,讀書的時候忙學業,后來忙工作,我都不記得新陽下過雪。”
邊朗頓了頓:“以前陪你學過騎馬,你運動細胞這么差勁,但騎得比我都好,后來還去馬場嗎?”
齊知舟:“沒有去過了,那家馬場也早就不開了。”
邊朗:“那滑雪呢?你最喜歡滑雪,只有在雪道上,你摔跤了才不會喊疼。”
齊知舟:“不滑了,萬一摔傷了,會耽誤很多事情。”
邊朗有股不知道哪里來的執拗:“你總說要養一只貓。。。。。。”
“邊朗,”齊知舟輕聲打斷他,“你說的都是小時候的事了,我已經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