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年都是這么過來的,但近幾次的高燒似乎打破了以往的規律,往往出現在齊知舟的情緒出現大起大落之后——更準確地說,是總出現在齊知舟回憶起當年福利院大火的事故后。
“古里古怪的發燒是特殊體質,對基因藥劑免疫也是特殊體質,沒有這么巧的事。”邊朗深深看著齊知舟,不放過他臉上任何一絲細微的變化,加重了語氣,“知舟,沒有這么巧的事。”
齊知舟迎上邊朗的目光,平鋪直敘地說:“沒有經過求證,我無法回答。”
“這次回去就去做檢查,”邊朗火氣“噌”的又竄上來了,“你天天關心這個愧疚那個,怎么就對自己的事情這么不上心?上回那個人魚藥劑你都敢往自己身上打,還打了不止一次,你是真不怕死啊!這回這個p什么的,你怎么不打?”
齊知舟放下衣袖,把盛著乳白藥劑的玻璃管重新封好:“progenitor。”
這種毫不在意的態度徹底點燃了邊朗,低聲吼道:“會說個英語顯著你了是吧!”
“邊朗,我知道你在擔心我,但你這么生氣是不對的。”
齊知舟捏了捏鼻梁,神情里帶著一種真誠的無奈,仿佛邊朗真做錯了什么事似的。
邊朗簡直被氣笑了:“我擔心你,我還錯了是吧?”
“有錯,”齊知舟冷靜地說,“你不該大聲吼我,既沒有禮貌,也無法解決問題。”
邊朗臉色鐵青:“你自己聽聽你這邏輯荒不荒謬!”
齊知舟說:“我認為我的邏輯無懈可擊。”
邊朗滿肚子臟話在對上齊知舟雙眼的瞬間,又被硬生生堵了回去:“我只承認你長得無懈可擊。”
齊知舟笑了笑,將玻璃管仔細地放進礦泉水瓶里,又摸出幾小包便攜速冷劑,用寬膠帶纏在瓶身上,做了簡易的保冷處理。
做完這些,他極其自然地將瓶子遞出去:“邊朗,放你包里。”
邊朗沒好氣地說:“你不是也背包了嗎,擺設啊?”
齊知舟惜字如金:“重。”
邊朗接過礦泉水瓶塞進自己的登山包,嘴上不依不饒:“重個屁!你那包不就放了個平板和幾個黑米小面包嗎?就你那小面包我都懶得說,非得吃那什么‘君君寶’牌子的,還非得吃黑米的,沒見過誰嬌氣成你這鳥樣!”
齊知舟目光掃過邊朗鼓鼓囊囊的登山包,皺了皺眉,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你沒有把君君寶桃汁帶上嗎?我現在想喝。”
邊朗額角跳了兩下:“齊知舟我他媽——”
他把背包拉鏈合上,一抬眸猝不及防地對上了齊知舟笑得眉眼彎彎的模樣,后邊的狠話瞬間忘記了。
齊知舟笑意更深:“不生氣了吧?”
邊朗咬牙切齒地想,這要不是在臭氣熏天的豬圈里,老子非得用嘴唇狂甩他一百個大巴掌!
“你在我這兒已經糊弄太多次了,等這次出去,”邊朗壓下那點旖旎念頭,伸出一根手指隔空點了點齊知舟,“你的燒要仔細查,還有人魚藥劑的事,止痛劑的事,小旭的事。。。。。。一樁樁,一件件,必須給我解釋清楚!”
齊知舟輕嘆了一口氣:“先把比泉村查清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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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朗和齊知舟離開豬圈,和守在外面的另外二人交換了信息。
齊知舟簡明扼要地說了發現基因藥劑的事,瞿一寧匪夷所思:“這些雙胞胎。。。。。。都是被基因實驗造出來的?”
羅茜茜臉色煞白:“我也是雙胞胎,那我妹妹。。。。。。”
齊知舟看向羅茜茜,拍了拍她的后腦:“不是你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