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村的夜晚比城市更加安靜。
邊朗知道齊知舟還沒睡,他說:“我本來打算安慰你。”
齊知舟說:“謝謝,我不需要。”
“那你來安慰我吧,”邊朗說,“我需要。”
黑暗中,齊知舟的呼吸停滯了片刻。
邊朗嗓音低沉:“八歲那年,我被你挑中帶回齊家,你對我說的第一句話是以后要好好當你的狗,那個時候我真的很恨你。”
齊知舟:“。。。。。。對不起。”
邊朗繼續說:“十八歲那年,你和我哥一起被綁到福利院,你活著出來,我哥卻死了,那個時候我也恨你。”
齊知舟無聲嘆息:“邊朗,對不起。”
“我現在二十八歲,齊知舟,我不需要對不起。”邊朗低低笑了一聲,“我只需要你。”
齊知舟還沒反應過來,他的手臂被攥住重重一拽,他整個人從病床上跌落,掉進了一個堅實滾燙的懷抱。
折疊床承受了兩個成年男性的重量,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呀”聲。
齊知舟掙了掙,低呼道:“邊朗!”
“是不是藏我衣服了?”邊朗目光灼灼,“我早就發現了,齊知舟。”
第54章
藏衣服?
齊知舟方才從高燒的狀態中脫離時,發現自己把一件邊朗的上衣緊緊抱在懷里,大概是因為他燒糊涂了、神志不清了、癡呆了、弱智了。
他清醒以后,對著那件上衣發了一會兒呆,居然鬼使神差地將它重新塞回了被子里。
被邊朗當面揭穿,齊知舟當然不可能承認,他說:“沒有。”
“沒有?”邊朗一只手摟著齊知舟的腰,另一只手伸向病床,“我檢查檢查。”
“別!”齊知舟立即按下他的手。
邊朗輕聲笑問:“那就是有?”
狹小的折疊床上,齊知舟被邊朗強制性地控制在懷中。
他身前是邊朗溫熱揭示的身軀,后腰被邊朗精悍如鋼筋般的手臂攬著,毫無脫逃的可能。
黑暗中,兩人四目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