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朗走到齊知舟身邊,抬手要摸齊知舟的額頭:“燒退了嗎?”
齊知舟向后退了一步:“已經(jīng)完全退了。你傷的比我重,還要分出精力照顧我,真是謝謝了?!?/p>
邊朗很自然地收回伸出的手:“謝什么,昨晚要不是你,我說不準(zhǔn)就被打了那勞什子人魚藥劑,命都交待在那鬼地方了?!?/p>
“談不上救,”齊知舟莞爾,“就算沒有我,你也會有辦法脫身的?!?/p>
邊朗說:“等會兒要例行問你幾個問題,你如實回答就行。我也會給你作證,證明你一直都和我在一起,那些人死的傷的,和你沒關(guān)系?!?/p>
“好?!饼R知舟保證道,“我一定配合?!?/p>
“爆炸挺蹊蹺的。”邊朗在沙發(fā)上坐下,“人魚藥劑都存放在那堆集裝箱,全被炸沒了。”
齊知舟說:“這樣也好,這種東西留下來,后患無窮。”
“好在局里還有一瓶,夠你研究用了?!边吚收f。
“嗯,”齊知舟點點頭,“能幫上你們忙就好?!?/p>
休息室里陷入了短暫的沉寂,兩個人一坐一站,彼此都維持著禮貌而略顯疏離的分寸,仿佛昨夜的耳鬢廝磨、親吻擁抱和生死關(guān)頭的相依都只是一場幻境。
邊朗此刻能夠確認,齊知舟的燒退了,完全退了。
“我剛在外邊聽到你在說話,”邊朗慢吞吞地開口,“打電話???”
齊知舟非常淡定,微笑回答:“是我弟弟,他今天月考,我叮囑幾句。”
“哦,弟弟?!边吚暑h首,雙臂向后搭著沙發(fā)靠背,“你弟弟也叫‘如山’?”
齊知舟笑容一頓。
邊朗勾起唇角,笑意卻完全不及眼底:“你提醒你弟弟小心警察,讓你弟弟幫你弄到人魚藥劑,和你弟弟說為了科學(xué)獻身死人也無所謂?”
齊知舟一點點斂起笑容,平靜地說:“貴局休息室的門窗隔音效果,真是差的可以啊?!?/p>
“用的都是隔音材料,”邊朗盯著齊知舟的雙眼,“你要是不在這里邊唱k,外頭聽不見?!?/p>
齊知舟旋即意識到了什么,蹙眉道:“邊朗,你監(jiān)聽我?!?/p>
邊朗從沙發(fā)靠背和墻壁的縫隙里捻出一個微型竊聽裝備,手腕輕輕一甩,將那個裝備扔到了齊知舟面前。
“你不相信我?!饼R知舟垂眸看著腳下的竊聽器,“即使我救了你,你也不信我?!?/p>
邊朗站起身,反問道:“齊知舟,那你信過我嗎?”
他緩步走到齊知舟身前,高大的體型極具壓迫感。
“邊警官,”齊知舟抬頭,臉上重新掛上了一貫的溫和笑容,“公事公辦吧,我會百分百配合調(diào)查?!?/p>
“公事公辦?”邊朗抬手捏住齊知舟的下頜,“齊教授,你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我沒法和你公事公辦?!?/p>
齊知舟同樣直視著邊朗,胸膛微微起伏:“那么你想怎么樣?我是你的嫌疑人嗎?你有證據(jù)證明我殺人還是放火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