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知舟不露聲色地試探:“聽你的意思,那個六疤是你的競爭對手?他今晚報人上擂臺了,你就什么也不干?坐以待斃不像你的風格。”
“坐以待斃。。。。。。好詞兒,我就喜歡和你這種文化人做朋友,又給我學到一文化詞兒!”胖子架著腿,一臉放松,“山灰,那個六疤不是我對手,那詞兒怎么說來著。。。。。。鼠目寸光!對,六疤那逼鼠目寸光!”
齊知舟適時給予回應,引導胖子透露更多信息:“怎么說?”
胖子:“既然你已經知道人魚藥劑的作用,我也就不瞞你了。六疤把手底下人當牲口使,打一針藥是能贏比賽,但一針藥就死一個人,做的是一次性買賣!他手里一共就那么幾管藥,夠幾個人用?我和他不一樣,你幫我把人魚改造好了,那我的人不就無敵了嗎!”
齊知舟贊嘆道:“深謀遠慮。”
“深謀遠慮?這個詞兒我喜歡,”胖子享受地抽了一口雪茄,“山灰,你真是我的知己啊。有你在,我真不知道怎么輸。。。。。。”
齊知舟笑了笑:“改造沒問題,但我需要大量人魚藥劑。”
“行啊!”胖子一口應下,“你有這能耐,你要什么都行!我帶你去找老大!”
·
加長林肯在一處荒廢的港口停下。
齊知舟下了車,環顧四周,年久失修的船舶和雜亂堆積的破集裝箱在黑暗中猶如鬼影,叫人毛骨悚然。
“這是什么地方。”齊知舟說,“你說的擂臺賽呢?”
“急什么?”胖子哥倆好地拍拍齊知舟肩膀,“跟我來,跟緊了。”
胖子領著齊知舟,穿過集裝箱堆積出的迷宮。周遭極度黑暗,咸腥的海風掠過齊知舟鼻尖。
不知道繞了多久,胖子在一個銹跡斑斑的鐵皮箱前停下腳步。
胖子掏出一張巴掌大的卡片,在鐵皮箱的電子鎖上刷了一下——
“嘀!”
一聲脆響后,鐵皮箱上安裝的自動門緩緩打開,里面不是什么廢棄的船舶垃圾,而是一架升降機。
齊知舟瞳孔驟然緊縮,這個外表看起來破敗不堪的笨重箱子,居然是一個地下建筑的隱蔽入口!
“山灰,”胖子按下操作桿,放肆地大笑出聲,“歡迎來到擂臺賽!”
隨著齒輪轉動的悶響,升降機緩慢下降,齊知舟把著微微震顫的扶手:“敢在海邊挖這么個地下空間,真是不怕死啊。”
胖子仿佛沒聽出他語氣中的譏誚:“怕什么?怕海水淹上來?山灰,你和那些窮人做生意做久了,忘了發財最重要的是什么,是膽量!”
隨著下降,齊知舟隱約聞見一股血腥味和汗酸味。
而這個神秘的地下世界,終于在齊知舟眼前露出真容。
巨大的斗獸場正中央,赫然是一個鐵絲網圍成的八角籠,籠中地面淤積的暗紅色血跡斑斑駁駁,不知道已經發生過多少場廝殺。
八角籠正上方垂懸著一塊電子屏幕,此時處于關閉狀態。
燈光昏暗,齊知舟無法看清楚每個細節,但可以確定,此時的八角籠中并沒有人。
胖子帶著齊知舟下了升降機,進入了一處類似包廂的半封閉場所。
“這是看比賽的最佳位置,”胖子雙手插著褲兜,“山灰,現在是場中休息時間,好戲馬上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