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經年累月養成的生物鐘讓邊朗在六點三十分準時醒來,他睜眼的瞬間,映入眼簾的是齊知舟恬靜的睡顏。
被子蓋到下頜,蓬松柔軟的頭發軟趴趴地搭著額頭,睫毛長而黑,嘴唇微微張著,呼吸均勻且綿長。
這幅畫面實在是過于溫馨美好并且過于富有沖擊力,邊朗霎時間只覺得心臟“砰”的被一團棉花糖碰瓷了,濃郁而香氣四溢的糖漿一層層地包裹上來,把他一顆心纏得又軟又綿。
心里軟了,身體就硬了。
邊朗湊過去親了親齊知舟的鼻梁,又去親齊知舟的額角。
密不透風的吻讓齊知舟睫毛微微抖動,他沒有睜眼,啞著嗓子不耐煩地喝斥了一聲:“邊二!”
“怎么還不起床?少爺,”邊朗一條胳膊支著腦袋,“平時這個點你已經在沖咖啡了。”
“累,”齊知舟說,“讓我多睡會兒。”
邊朗壓低聲音,悄聲說:“行,你睡吧,把你累壞了。”
昨晚確實做得有些過分了,清洗時邊朗留心看了看,齊知舟那兒紅腫得厲害,和要滴出血似的。
邊朗本想就這么靜靜欣賞齊教授的盛世美顏,但齊教授這張臉實在是太具吸引力,邊朗欣賞了沒一會兒就忍不住撩閑,先是彈了兩下齊知舟的耳垂,又有一搭沒一搭地把玩起齊知舟的頭發。
齊知舟被他弄煩了,從被窩里伸出一只手,閉著眼但是精準無誤地拍在了邊朗臉上:“邊二,別煩我。”
這個動作讓薄被滑落到齊知舟的肩膀,邊朗霎時倒吸一口涼氣:“臥槽!怎么回事?!”
他的語氣實在是過于驚悚,齊知舟這才將眼皮撐開一條縫:“嗯?發生什么了?”
邊朗盯著齊知舟,大為震驚:“你怎么穿著衣服!”
齊知舟:“。。。。。。”
白瞎他睜眼的功夫。
邊朗說:“昨晚我們上床的時候你是光著的啊,我抱著你睡,你也是光的!”
齊知舟只想他趕緊閉嘴:“我沒有裸睡的習慣。”
“我也沒有,”邊朗厚顏無恥地說,“但我愿意和你一起培養,昨天就是培養的第一天。”
齊知舟否決了這個提案:“我不會培養這個習慣的。”
邊朗的語氣瞬間變得幽怨:“怪我,我還是不夠賣力,才讓你有機會偷偷穿上衣服。”
齊知舟沉默不語。
“你睡吧,我不打擾你了。”邊朗從善如流地閉上嘴。
齊知舟才剛要陷入睡眠,邊朗的聲音冷不丁地響起:“齊知舟,你真不覺得你偷穿衣服的行為是一種背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