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右腿徹底脫力,他才允許自己短暫停下,靠在欄桿上劇烈喘息。
這時,他從胸前的口袋里取出已經被劃破的黑色手鏈,指尖輕柔地摩挲著粗糙的編織紋路。
康復師好奇地問:“邊隊,這就是你那條傳奇手鏈啊?”
經過昨晚一夜,關于這條手鏈已經被傳得神乎其神,說是邊隊赤手空拳,僅憑這條手鏈以一敵百,炸了敵人的一個據點!
“嗯,”邊朗點點頭,“這是——”
康復師還以為能聽到什么驚心動魄的故事,期待地眨巴眨巴眼睛。
邊朗繼續說:“是我愛人親手編好,送給我的?!?/p>
康復師:。。。。。。就這?
邊朗看她的反應,忍俊不禁地笑了下:“別聽錦錦林森他們瞎忽悠,沒那么玄乎。我這次能逃出來,有一大半原因,是因為那座山基本空了,但凡他們多留幾個人在山上,我八成要交待?!?/p>
康復師撓撓頭:“邊隊,我給你拿點兒祛疤膏吧,我看你身上有的傷已經結痂了,可以用了?!?/p>
“用不著,”邊朗不在乎地擺擺手,旋即想到了什么,昂起下巴說,“我這兒好像破了,會不會留疤?你們這能醫美嗎,給我上點科技。”
“。。。。。。”康復師看著他下頜線上那道沒有指甲蓋長的劃痕,挺無語的,“您認真的?”
“嗯啊,”邊朗說,“我愛人是顏控,我現在嚴重懷疑,他經常趁我睡著了偷看我,甚至很有可能偷拍我?!?/p>
康復師心想,這應該是你才能干出來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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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復健室的門被推開,李局走了進來,示意康復師先離開。
邊朗挪到窗邊,喝了口水。
李局說:“我還怕你一蹶不振,沒想到你狀態挺好,還和人家聊上了。”
“苦中作樂唄,”邊朗聳了聳肩膀,“不然怎么辦?哭哭啼啼的又一個人跑去瑟米爾送人頭?”
“哼,算你小子識相。”李局從鼻子里哼了一口氣,“專案組關于你的去留,爭議很大?!?/p>
邊朗拿毛巾擦著汗,沒有回話,只是靜靜聽著。
“于情,你和邊策還有齊知舟關系匪淺,不該參與這次案件。于理,你上次脫離組織,沒有批報便擅自離境,更是嚴重違紀?!崩罹诸D了頓,目光落在邊朗傷痕累累的身上,對這個自己看著成長的后輩,終究是不忍心,“我已經向省廳匯報過你此次在瑟米爾取得的重要行動成果了,而且從客觀角度來說,沒有人比你更了解敵方的情況,也沒有人比你更具有摧毀它的決心。經過激烈討論,組織還是決定,讓你破格加入專案組?!?/p>
邊朗用毛巾重重抹了把臉,他知道自己這回鬧出的事不小,能夠被破格允許繼續參與調查,李局定然在其中起到了很大作用。
“行,我知道了,謝了啊,老李?!?/p>
“你這回能被吸納進專案組,”李局說,“還有一個人起了重要作用?!?/p>
邊朗抬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