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本想帶著黃天賜出去買褲衩,考慮到北方馬上要降溫,我還琢磨著給他買件棉褲衩時,一出門便又看到程隊。
他正倚靠在車前抽煙,看到我時眼神一亮,下意識的掐滅了煙。
“萬生,你醒了?要出門?”
“出去買幾個褲衩,程哥你來了咋不給我打電話?”
程隊眼底烏黑眼眶確青,眼睛里布滿紅血絲,明顯一夜沒睡。
“我怕打擾你,萬生,今天有空嗎?我想帶你去見見其中一位死者家屬。”
程隊帶我往第一個死者牛大衛(wèi)的家里開。
“程哥,還不結(jié)案嗎?”
我這人膽子不大,而且好不容易死里逃生,本能的抗拒這些非科學(xué)事件。
“萬生,我總覺得不對勁,你陪哥再去看看,要真沒問題,我回去就申請結(jié)案。”
這案子這兩天不知道被誰散布的沸沸揚揚,街邊大媽拿著小板凳坐一排排的討論,程隊頂著上面的壓力,應(yīng)該也不好受。
我都坐上了車,也不忍心拒絕他,乾脆跟他去了牛大衛(wèi)的家。
雖然當時城里也不算繁華,可牛大衛(wèi)家還是破財?shù)淖屓舜蟮坨R。
黃土跟茅草堆砌的草房門口,坐著個失魂落魄的白頭發(fā)老太太。
聽到車聲,老太太很激動,立刻起身朝門口走來。
“兒啊,是不是你回來了?”
來的時候程隊就跟我說過他家情況,牛大衛(wèi)今年48,正趕上本命年,無妻無子,家里只有一個身體不好的老娘。
而據(jù)他們走訪調(diào)查,牛大衛(wèi)為人老實,也非常孝順,更是資助過村里幾個家里條件不太好的學(xué)生上學(xué)。
這也是程隊不愿意相信楚甜甜的原因。
“大娘,是我,小程。”
程隊下車,打開後備箱,拎著里面的米面油就進了院。
“程警官……程警官來了?哎呦你這孩子,看著精神頭不好,你也得注意身體。”
牛大衛(wèi)的母親看清程隊,臉上的悲痛變成了慈愛,看得我心頭一緊,她沒了相依為命的兒子,還能這麼為別人著想,的確是善良的人。
這麼善良的人,怎麼會教出強奸犯?
“大娘,我沒事,正好路過就來看看你。”
牛母請我們進了屋,屋里設(shè)施也十分簡陋,卻也乾凈。
墻上掛著相片框,我靠近一看,是個憨厚的中年男人跟幾個小孩兒的合影。
“那是俺兒跟幾個小家伙,這幾個小的可爭氣了,考試竟考前三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