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處,千碧瑩那間堆滿直播設備、粉紅色燈光曖昧的直播間里,此刻卻一片狼藉。
精心布置的背景板被撞歪,打光燈倒了一個,鏡頭歪斜地對著天花板。
千碧瑩本人癱坐在地毯上,頭發凌亂,臉上精心描繪的妝容被淚水沖刷出兩道狼狽的溝壑,昂貴的蕾絲上衣被撕開了一道口子。
她對著手機屏幕,聲嘶力竭地哭喊著:
“你們懂什么?!你們根本不懂!他不一樣!他看我的眼神……不一樣!
他不是為了我的臉!不是為了我的身體!
他是懂我的!只有他懂我!我賺的錢都給他怎么了?
我樂意!我養他!我愿意養他一輩子!你們這些垃圾!滾!都給我滾出直播間!”
屏幕上彈幕瘋狂滾動:
【瑩瑩瘋了?被下降頭了?】
【傍上金主了?這么舔?】
【報警吧!這精神狀態絕對有問題!】
【榜一大哥哭暈在廁所…】
千碧瑩對這些謾罵和質疑視若無睹,她只是死死盯著黑掉的手機屏幕,
仿佛那里還有陳默的幻影,眼神空洞又狂熱,嘴里反復呢喃著:
“他懂我……只有他懂我……”
陳默坐在出租屋的破舊電腦前,冷冷地看著直播回放里千碧瑩崩潰失控的畫面。
屏幕的光映著他毫無波瀾的臉。
操控人心,原來如此簡單。
一個精心編織的、植入她潛意識深處的“知音”幻夢,就足以讓這個虛榮又膚淺的小主播心甘情愿地獻祭一切。
他手指輕點,關掉了那場鬧劇。
工具而已,壞了就壞了。
郭家那間奢華卻冰冷的書房里,厚重的天鵝絨窗簾隔絕了外面的天光。
空氣中彌漫著雪茄的辛辣和一種奇異的。。。
劉亞萍只穿著一件被揉皺的真絲睡袍
她身邊散落著幾頁被撕下的文件紙,上面似乎是一些商業數據。
她像一條離水的魚,微微張著嘴喘息,眼神空洞地望著天花板上繁復的水晶吊燈,
那里仿佛還殘留著昨夜夢中那場極致瘋狂、讓她靈魂都為之戰栗沉淪的、與“陳默”的纏綿幻影。
默坐在書桌后那張寬大的、屬于郭東明的真皮座椅上,
指尖夾著一支燃著的雪茄,姿勢帶著一種刻意模仿的、生硬的倨傲。
他冷冷地俯視著地毯上失神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