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什么?
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那扇門關上了。
連同她過去所有瘋狂、扭曲、建立在虛幻之上的“愛”,都被徹底關在了門外,關進了永恒的黑暗里。
雨,下得更大了。
冰冷的雨水順著她的頭發、臉頰、脖頸滑落,混著淚水,流進嘴里,咸澀冰涼。
她像一尊被遺棄在雨夜里的、徹底斷了線的殘破人偶,連哭泣的力氣都已耗盡。
。。。。。。
冰冷的雨水順著發梢流進脖頸,刺骨的寒意卻無法穿透千碧瑩心口那片更深的、被徹底剜空的虛無。
額頭抵著粗糙冰冷的門板,那扇隔絕了他、隔絕了最后一絲光亮的門。
藍阡陌……不,陳默……他那雙寒潭般的眼睛,那句冰冷的“想清楚要什么”,像烙印一樣燙在她死寂的意識里。
可就在這片絕望的廢墟之上,一些滾燙的碎片卻不受控制地翻涌上來,灼燒著她的神經。
那是她剛剛“清醒”過來,卻依然無法掙脫的、屬于“陳默”的過往。
真實得如同昨日,甜蜜得讓她此刻心碎欲裂。
第一次……是怎么開始的?
記憶有些模糊了,只記得那個清晨,弄堂口霧氣蒙蒙。
她看到那個沉默挺拔的身影走過,心口毫無預兆地重重一跳,像被什么攥住了。
鬼使神差地,她買了好吃的早餐,來到他的房間敲門,進去。
他沒說話,只是看了她一眼,眼神有些深,有些……難以捉摸。
她卻在那瞬間紅了臉,心臟擂鼓般狂跳,仿佛完成了一件天大的使命。
從此,給他買早餐成了她清晨的儀式,風雨無阻。
看著他吃下她買的食物,一種奇異的、充盈的滿足感就填滿了胸腔,仿佛……仿佛在照顧自己的丈夫。
“老公……”這個稱呼不知何時起,自然而然地從她唇邊滑落。
在家里,在只有他們兩人的狹窄空間里,她會從背后環住他的腰,臉頰貼著他微涼的脊背,貪婪地呼吸他身上混合著淡淡皂角和某種冷冽氣息的味道。
她會踮起腳尖,吻他線條冷硬的下頜,吻他緊抿的薄唇,帶著一種近乎虔誠的迷戀和不顧一切的獻祭感。
他很少主動,但大多數時候,也并不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