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緩緩抬眼。
那雙深邃的眼眸在昏暗迷離的光線下,平靜得可怕,沒有憤怒,沒有恐懼,
只有一片沉凝的墨色,仿佛能吸進所有的光線和喧囂。
他輕輕拍了拍懷中姐姐顫抖的脊背,動作帶著一種奇異的安撫力量。
“比什么?”
陳默的聲音不高,甚至有些低沉,卻奇異地穿透了嘈雜的音樂,清晰地傳入那幾個挑釁者耳中。
光頭一愣,隨即爆發(fā)出更大的嘲笑:
“哈哈!有膽!比最男人的!黑啤!tower!敢不敢?”
他指著吧臺方向那一排排巨大的、足有一米多高的啤酒塔。
“默……”陳淺淺驚恐地抬頭,想阻止。
她無法想象弟弟怎么能喝下那么多酒。
陳默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隨即站起身。
他挺拔的身影在迷離的光線下,竟隱隱透出一股淵渟岳峙般的氣度,讓那幾個嬉笑的黑人莫名地感到一絲壓力。
“可以。輸了,按你們說的。贏了,你們買單,然后……”
陳默的目光掃過那幾個壯漢,帶著一絲冰冷的玩味,
“說對不起,叫她們?nèi)齻€‘姐姐’,從這里爬出去。”
“你他媽說什么?!”棒球帽男勃然大怒。
光頭卻獰笑著攔住同伴:
“好!夠狂!老子倒要看看你這小身板能裝幾桶馬尿!走!”
巨大的啤酒塔被抬到了卡座旁,如同兩座金黃色的山峰,散發(fā)著濃郁的小麥香氣。
酒吧的喧囂仿佛在這一刻被按下了靜音鍵,無數(shù)道目光聚焦過來,充滿了看熱鬧的興奮。
“開始!”隨著光頭一聲怪叫,他抓起連接塔頂?shù)能浌荦堫^,仰頭就灌!
金黃的酒液瀑布般涌進他大張的嘴里,喉結(jié)瘋狂滾動。
陳默的動作卻顯得異常“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