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替我上婚車那天,裴硯接到了醫院的催繳電話。
“裴先生,顧小姐的治療已經欠費,要是今天再不補齊,醫院只能停止治療了?!?/p>
裴硯輕笑,出言嘲諷。
“告訴顧瑤,別玩這些把戲丟人現眼,今天就算她死,我也會娶念念進門?!?/p>
身邊的伴郎聽見電話也紛紛附和。
“哪家醫院是不是不想開了?誰不知道硯哥家是最后一批婆羅門,家產布滿整個京市?”
電話掛斷,我眼睜睜看著護士拆掉了呼吸機。
不過半分鐘,護士輕輕開口。
“25年10月10日,病人死亡?!?/p>
這天是我的忌日,也是裴硯的結婚紀念日。
直到婚宴結束,裴硯才終于又想起我。
他推開我的病房,見我還躺在病床上,松了口氣。
“我就說沒人敢斷了你的藥?!?/p>
裴硯說著正想上前,卻聽見身后殯儀館的工作人員說。
“麻煩讓讓,要穿壽衣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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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哥,要不我去替你看看?正好去看看是哪家醫院連裴家的醫藥費也敢停!”
裴硯冷著臉拒絕。
“沒什么可看的,不過就是顧瑤求關注慣用的伎倆而已?!?/p>
“自從她受傷,三天兩頭的叫苦說自己漸凍癥沒錢治?!?/p>
“我每天都讓念念去看她,根本就沒有這回事!”
裴硯的伴郎還想再說,卻看見他眉眼中的不耐。
“你被顧瑤收買了?這么幫她說話!”
伴郎只能悻悻地點頭哈腰,裴硯的聲音更冷了。
“當初顧瑤出事,我便與她說過。”
“雖然念念替她嫁給我,完成裴顧兩家的婚約,但是她顧瑤的后半輩子,我都會承擔?!?/p>
“誰敢怠慢我裴家的人?停止治療?簡直荒謬!”
裴硯說著,看見婚車上等待的顧念,眉心冷意揮散。
我的一縷殘魂飄在空中,看著滿眼溫柔的裴硯,滿心酸澀。
裴硯不知道,從他決定讓顧念替我嫁進裴家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