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胡話,我不會不管你的。”
夏寒舒心跳亂了一瞬,琥珀色的眼瞳里多了幾分生機。
“先躲一陣子,等婚禮結束后,我會想辦法讓夏家放過你的,好不好?”
夏寒舒眉心微蹙,錯愕的看著裴庭琛。
“婚禮?”
“你和夏語安的婚禮?”
裴庭琛眼神躲閃,不敢去看夏寒舒的眼睛。
“兩家一直有婚約,你知道這不是我能置喙的。”
夏寒舒指節攥的泛白,但又沒有任何立場去發脾氣。
兩人一直都是名義上的未婚夫,除了竹馬竹馬的情誼,就只剩下那些利益往來了。
甚至,兩人對于那一紙婚約,說的最多的就是“兩個一是沒有好結果的。”
“那婚禮結束后,可以送我離開嗎?”
裴庭琛面色復雜,思索許久才說出一句讓夏寒舒徹底死心的話來。
“不可以,寒舒,我會把你留在我身邊,我們還和從前一樣,不好嗎?”
“哪樣?”夏寒舒胸膛劇烈起伏,眼神逐漸冰冷。
“裴庭琛,你太貪心了,還是你以為,現在的我會愿意做一只趴在你身下的狗?”
裴庭琛上前抓住夏寒舒的胳膊,語氣焦急,“不是的!我不是這個意思!”
“寒舒,我對你是真心的!只是體位而已,就那么重要嗎?”
夏寒舒用力甩開桎梏在小臂上的手,眼神陰狠。
“當然不重要,但你憑什么覺得我會做你的情人?”
夏寒舒推開裴庭琛,用最快的速度逃離了這片讓他窒息的空間。
還是他太高估自己了,這片土地上,他不值得擁有任何真心。
或許是這雨太冷,夏寒舒邁開步子跑了起來,跑了許久,直到確認裴庭琛再也找不到他。
夏寒舒踉蹌兩步跪在在濕答答的水泥地上,深棕色的長發亂七八糟的垂落,被雨水打濕,像是一團枯草。
他順勢躺倒在地上,大口喘息著,手下意識攥住口袋里的診斷報告。
白血病晚期,沒錢,沒家人,還有一群數不清的仇人。
他不知道他在堅持什么,就他現在這副樣子,運氣差的話,用不了幾天就餓死了,或者,再過幾個月,活活疼死。
真可憐,很難想象這會是他的結局。
夏寒舒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再次爬了起來,踉踉蹌蹌的走上跨江大橋。
夏寒舒走到大橋中部,攥緊護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