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不會不信吧,但裴總這么神通廣大,那點事應該很容易就能查到吧。”
裴庭琛的拳緊緊攥著,周身氣息冷的駭人,但那微微顫抖的唇卻揭露了他此時的恐慌。
兩年前,他和夏語安第一次吵架,夏語安說漏嘴,把夏寒舒白血病的事情說了出來,他才知道即使沒有那場車禍,夏寒舒也活不久了。
當時,他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后悔、自責、悲慟的情緒仿佛要將他徹底吞沒。
那天雨中的一字一句像是遲來的回旋鏢,全都扎在心上,讓他似乎也一同死在了那個雨夜。
他們本該是最親密的人,要是他再堅定一點,說不定夏寒舒就不會死,他們會像尋常夫妻一樣恩愛白頭。
可是他卻在夏寒舒心上扎上最后一刀,站在了殺死夏寒舒的劊子手那邊…
空氣中的酒精味濃烈的快要把呼吸道都堵死,擠壓的他胸腔都快要炸開了。
而一旁的許燦卻看熱鬧不嫌事大,繼續拱火。
“呵呵,剛才庭琛哥哥護著安少的樣子可真是迷人,要是他還活著,免不了被安少拉著炫耀一番吧~”
那天生日宴上的那個對視像是跨越了時空,在裴庭琛心上補上最后一刀,讓他徹底失控。
裴庭琛突然掐住許燦的脖子,兩人重重摔在碎了一地的酒杯上。
刺痛伴隨著窒息感襲來,許燦笑的如同地獄里爬出來索命的惡鬼,任由裴庭琛發瘋。
“說啊!你怎么不說了!你笑什么!不準笑!”
“都是你,都是你們!你們把他還給我!還給我!”
許燦那張被他養的白皙的臉慢慢漲紅,額頭上的青筋也鼓了起來,嘴唇逐漸青紫,但那笑容依舊刺眼。
看著許燦的眼神逐漸煥然,裴庭琛才慢慢冷靜下來,松開了掐著他脖子的手。
許燦卻像是不怕死一樣,繼續挑釁。
“你知道我為什么不讓你碰嗎?”
恢復了些許神志的裴庭琛疑惑的看去。
“夏寒舒的吻技太好了,溫柔又纏人,值得我回味一輩子~”
裴庭琛嗤笑一聲,“是嗎?那你要不要下去問問他吻技那么好是誰教的。”
話落,裴庭琛隨手抓起一塊碎玻璃,朝著許燦的頸動脈刺去。
砰,又是一聲悶響,裴庭琛捂著胸口狼狽的趴在地上。
“裴總是不是忘了我們怎么認識的了?”
電梯緩緩下降,停在了負一樓。
許燦頂著臉上兩個巴掌印和脖子上的掐痕,悠閑的走出電梯,又順手點了根煙。
縹緲的白煙暫時模糊了視線,許燦只能看到一個高挑的的身影正靠在他的勞斯萊斯上拍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