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還真應了那句話,酒后吐真言,他甚至覺得夏寒舒是忘了旁邊還站著一個他。
這要不是在外面,這兩人是不是就不知道什么天地是何物了!
還說什么喜歡他,愛他!都是騙人的!
夏寒舒有些煩躁的甩開阮凝酥扶著他的手,“顧芳時在南文街公館,你可以去找他了,回去把你母親現在的住址發給我。”
阮凝酥把頭低了下去,有些委屈的哦了一聲。
但他又不想這樣放棄,“先生,我有好好練車,我還會做家務、煮飯,可以留下我嗎?”
夏寒舒有些心軟,這應該能算是他的弟弟吧,把他送去顧芳時那,如果讓席舟知道了,還不知道又要怎么鬧。
但是,他也不可能讓一個陌生人一直住在他家。
夏寒舒點了根煙,“阮女士在港城?”
阮凝酥猶豫片刻,哽咽著嗯了一聲。
“下個月送你回港城,我會在那邊給你介紹一個合適的工作。”
阮凝酥愣怔的看著夏寒舒,又看看一旁不說話的許燦。
所以,是因為這個男人要送走他?
“先生,我,我說謊了,母親現在在幽城的醫院,她生病了,要很多錢,所以我才去那種地方工作的。”
夏寒舒有些意外的看了阮凝酥一眼,隨后捻滅了手里的煙。
“哪家醫院?”
“第二人民醫院。”
“什么病?”
“腦癌,我在籌錢準備手術,成功率60%。”
只有60%嗎?
夏寒舒情緒不可避免的有些低落。
長長呼出一口氣,又覺得,似乎所有人都比他幸運,他早就被定好了死期,甚至找不到那60%的手術。
最戲劇性的是,他在得知自己要死了的時候,遇到了他想相伴一生的人。
“知道了。”
只有簡單的三個字,阮凝酥甚至捉摸不透夏寒舒是不是要幫他的意思。
應該會的吧。
阮凝酥把兩人送回了許燦的大平層,許燦全程都冷著一張臉,跟有人欠了他八百萬一樣。
而夏寒舒因為酒精刺激,現在難受的說不出話來。
胃部一陣陣的抽疼,血液似乎在慢慢變冷,凍的他直打哆嗦,肌肉像是被攪散了,使不上半點勁。
他只能靠在車窗上,合著眼,慢慢挨過又一次漫長的折磨。
一股溫熱從鼻腔流出,夏寒舒身軀猛地一顫,酒瞬間醒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