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總裁,做嗎?”
幽暗的燈光下,男人指尖夾著一根細煙,笑容玩味,深棕色的長發因為沒有好好打理,顯得有些狼狽。
端坐在舒適老板椅上的沈懷青終于抬起了淡漠的眸子,眼神中流露出幾分惋惜和心疼。
“你是在作踐我還是作踐自己?”
“寒舒,很抱歉,我也幫不了你,你被限制出境了。”
那雙看似灑脫的丹鳳眼徹底黯淡下去。
限制出境?
是夏語安的手筆還是那兩個廢物私生子?就這么見不得他活著?
夏寒舒扯出一抹苦笑,用指腹捻滅指間的女士香煙。
“懷青,不用說的這么委婉,我怕是連出幽城都做不到吧。”
回應夏寒舒的是長久的沉默。
“等風頭過了,我會送你安全離開。”
夏寒舒揚起一個輕松的笑,手卻不自覺的攥緊衣服口袋里的確診報告。
他怕是活不到那個時候了。
“沈懷青,可以帶我去剪個頭發嗎?太長了,沒錢打理。”
……
一天前
紫色的閃電短暫照亮黑壓壓的天空,雷聲帶動的心跳都亂了起來,細密的雨霧盡可能的搶占著空氣中的氧氣,壓迫的人喘不過氣來。
夏寒舒穿著一件單薄的淺灰色家居服,一個人走在街上,長發被水汽打濕,黏黏糊糊的貼在臉上,像是一只喪家犬。
十分鐘前,他被正式從夏家趕了出來,毫無預兆,沒有半點準備。
所有的資金、股票、股份、房產,甚至隨身帶的手串和打火機都被扣押了,只留給他一包抽的只剩下三根的女士香煙和確診報告。
在生命盡頭告訴他這么一個震驚的消息,他甚至不知道該不該難過,畢竟夏家對他來說和虎狼窩沒什么區別,里面的人都是瘋子!
只不過,他現在連買藥的錢都沒有了,這樣也好,他就不用糾結怎么治療了,只需要等死就好了。
夏寒舒漫無目的的往前走著,甚至想不出一個可以去的地方。
在夏家這二十四年,他把能得罪的人得罪個遍,現在被掃地出門,不被追殺他都要燒高香,更別提找個朋友收留自己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疲憊感后知后覺的一股腦涌了上來,他只能隨便找了棵還算茂密的樹,靠著樹干坐了下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似乎看見了有個人影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