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寒舒邊往外走邊吃手里的炸蘑菇,眼里像是蒙著一層厚厚的濃霧,陰郁又神秘。
不知怎么想的,夏寒舒回到了許燦的出租屋樓下,看著樓上暗著的房間,他突然就不想上去了。
把帶回來的小吃隨便往地上一放,他又拿出一根煙來。
把那張已經(jīng)被揉皺的診斷報(bào)告也一同拿出了,反復(fù)看著上面刺眼的白血病晚期,心情竟然莫名的平靜。
“這樣也挺好。”他輕輕呢喃。
一簇火苗亮起從底部點(diǎn)燃了那張皺巴巴的a4紙,赤紅的火焰照在臉上,讓那張略顯女相的臉更加柔和艷麗。
借著火,夏寒舒點(diǎn)燃了嘴里的煙,一口白煙吐出,他身上的疲憊似乎都跟著少了些。
寂靜的樓道里傳來腳步聲,又輕又緩,似乎只聽聲音,都能想象出一個(gè)清貴優(yōu)雅的身影。
只是同想象不同,夏寒舒現(xiàn)在只是一個(gè)狼狽又可憐的喪家犬,連頭發(fā)絲都寫滿了頹喪。
夏寒舒試探著擰了下門把手,竟意外的打開了門。
“忘了鎖嗎?希望沒有小偷光顧這里。”
白熾燈亮起,夏寒舒被坐在地上的人嚇了一跳,看著男人的眼里滿是嗔怒和譴責(zé)。
夏寒舒像是恩賜一樣把手里提著的小吃扔給許燦,嫌棄的踢了一腳那擋著他路的長腿,從上面邁了過去。
許燦的眼睛像是長在了夏寒舒身上,一眨不眨的盯著他的身影,一瞬都不舍得離開。
“你沒走!”
“你怎么出去了,還回來這么晚?”
“這是你特地買給我的嗎?”
“你去哪了,有沒有想我?”
“你…”
“閉嘴!”
夏寒舒被許燦說的有些不耐煩,不知道為什么這個(gè)昨天才剛剛認(rèn)識(shí)的陌生人怎么會(huì)對自己有這么多掌控欲。
許燦乖巧的閉了嘴,靠在夏寒舒坐的沙發(fā)上,直接坐在地上,驚喜的翻看著夏寒舒給他帶的夜宵。
“怎么不開燈?”
夏寒舒的話像是打開了某種開關(guān),許燦原本忘記的委屈一股腦全涌了上來。
“我…你出去都不告訴我,還走了那么久,我以為你不要我了…”
許燦說著說著,聲音就變得哽咽起來,眼眶也開始泛紅,看著像是馬上就要哭了一般。
聽著許燦委屈的控訴,夏寒舒竟然莫名有些心虛,有種不管嬌嬌妻子出去偷吃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