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有這等能耐?無奈之下,只能向外婆求助。
電話一個接一個地撥打出去,就在我快要絕望之時,外婆竟然主動打了回來,詢問我發生了何事,聲音聽起來疲憊不堪。
我心頭涌起一股不祥的預感,也顧不得小玲兒了,急忙追問外婆,她是否遭遇了什么變故。
外婆回答道:“傻孩子,我能有什么事,只是近來農忙,累得很。”
我這才回過神來,如今正是播種的時節,外婆在老家還種著莊稼,實在是辛苦:“外婆,我如今已經出來工作了,有了收入,咱不缺錢花,就別再種地了吧?”
外婆笑道:“知道你孝順,可外婆這把老骨頭就是閑不住,不找點事情做,渾身都不舒坦,你的錢自己留著花吧,外婆在鄉下有吃有喝,啥都不缺。”
我又苦口婆心地勸了幾句,外婆卻完全不為所動,想著讓她活動活動也好,我只得退讓一步,叮囑她不要過于勞累。
話題再度回到小玲兒身上,外婆說,要讓離體的魂魄回歸,只需施展還魂術即可,而最為簡單的還魂術,便是民間常說的喊魂。
外婆向我傳授了一些喊魂的竅門,十分簡便,我一學就會。
五鬼運財陣猶如破碎的鏡子一般,瞬間瓦解,而小玲兒的命魂宛如沉睡的精靈,安靜地棲息在泥娃娃之中。我輕喚一聲,她便如歸巢的鳥兒般,迅速回歸,整個過程輕松得如同探囊取物。
次日,小玲兒如同春天的花朵,迎著晨曦緩緩綻放,蘇醒了過來。我興奮得像一只頑皮的猴子,一蹦三尺高。這可是我首次憑借自身的力量,成功拯救了一個生命,那種成就感猶如洶涌的波濤,在我心中澎湃。
然而,小玲兒雖然活了過來,卻如受驚的小鹿,整個人神情恍惚,嘴里不停地喊著要找奶奶。我實在不忍心將奶奶已經離世的噩耗告訴她,只能帶著她前往醫院尋找媽媽,期望媽媽的懷抱能夠安撫她那受驚的心靈。
可惜,當我們抵達醫院時,卻如被一盆冰水從頭澆下,得知經理早已出院,我們的希望瞬間化為泡影。我急忙撥通經理的電話,想要詢問她的去向,為何不打一聲招呼便擅自出院。然而,經理的電話仿佛是那無盡的黑夜,一直顯示無法接通。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又致電小胖,小胖告訴我,經理一大早就如勤勞的蜜蜂一般,前往公司上班了。好吧,她可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工作狂,我無奈之下,只好領著小玲兒前往公司。
經理正全神貫注地處理著文件,仿佛那是她生命的全部。我領著小玲兒輕輕敲門進去,她卻猶如雕塑一般,連頭都沒有抬一下。我只好將小玲兒輕輕推向前去,心中暗自揣測,或許她是工作太過投入,以至于沒有注意到我們的到來。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卻如同一記重錘,狠狠地砸在了我的心上。小玲兒如一只撲向母親懷抱的小鳥,歡快地撲過去喊媽媽,卻被經理無情地打斷:“你這小孩是怎么回事?胡亂喊誰媽媽呢?我可不是你媽媽!”她的語氣猶如凜冽的寒風,眼神更是如惡鬼般兇神惡煞,小玲兒被嚇得如風中的落葉,瑟瑟發抖,躲到了我的身后。她那膽怯的目光,偷偷地窺視著經理,卻未能讓經理的心腸有絲毫的軟化。
經理依舊板著臉,嘴里不停地抱怨著:“現在的小孩真是奇怪,見到誰都喊媽媽,我還沒結婚呢,這不是在敗壞我的名聲嗎?”我沉默不語,心中暗自感嘆,經理似乎又變回了以前那個尖酸刻薄的模樣,與在醫院里那個充滿母性光輝的她簡直判若兩人。
她這是對我將小玲兒帶到公司心懷不滿,莫非是擔心他人閑言碎語,連自己的女兒都要舍棄了不成?
我面露窘態,只得順著她的話,應道:“或許是我弄錯了,你莫要動氣,小玲兒我先帶走了,你若有事,再給我致電吧!”
經理輕哼一聲,并未言語,我便帶著小玲兒出了門,小玲兒的淚水像決堤的洪水一般,不停地流淌。
我瞥見經理的眼眸中閃過一絲不忍。想來她對小玲兒還是心懷愛意的,只是更為珍視自己的聲譽罷了。
是啊,畢竟小玲兒的身世猶如見不得光的陰影,一旦公之于眾,經理恐怕會被唾沫星子淹沒。
然而,她又怎能對自己的親生女兒全然不顧呢?我苦等一日,都未盼來她的來電,如墜云霧之中,茫然失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