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
外面?zhèn)鱽淼那瞄T聲,猶如重錘一般,一下又一下地敲在我的心上。玲兒奶奶那和藹可親的聲音,仿佛是來自幽冥地府的招魂曲:“閨女,你換好衣服了嗎?需要婆婆來幫幫你嗎?”
“不用!”我毫不猶豫地回絕了她,仿佛這兩個字是我最后的防線。
玲兒奶奶的尸體還靜靜地躺在衣柜里,外面那個,多半是披著人皮的惡鬼。也難怪她沒有發(fā)現(xiàn)小玲兒的異常,畢竟,惡鬼又怎會有人類的情感?
我環(huán)顧四周,現(xiàn)在所在的屋子,宛如一個封閉的牢籠,沒有窗戶,唯一的出口便是那扇門。而此刻,怪物奶奶就如同一個守株待兔的獵手,站在門口,等待著我這只自投羅網(wǎng)的獵物。我若想出去,就必須與她正面交鋒。
衣柜已經(jīng)被我緊緊地關(guān)上,仿佛那是我最后的避風(fēng)港。我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打開門走了出去。怪物奶奶或許也不想與我徹底決裂,不然,她那猙獰的面目早就會暴露無遺。
我畢恭畢敬地跟她說了聲謝謝,然后表示自己時間緊迫,想要早點離開。
怪物奶奶沒有強(qiáng)留我,只是像一條蛇一樣,伸長著脖子,往雜物間里窺視,她的目光猶如毒箭一般,死死地鎖定在儲物柜上,似乎在確認(rèn)我是否發(fā)現(xiàn)了她的秘密。
我深深地吸了口氣,努力讓自己的心跳恢復(fù)平靜,不再看她一眼,自顧自地收拾好東西,就準(zhǔn)備往外走。
然而,怪物奶奶卻如閃電般躥到我的面前,攔住了我的去路。她的速度之快,猶如鬼魅一般,絕非一般老人家所能企及。
我故作疑惑地反問道:“婆婆,你這是何意?時間緊迫,我真的得走了!”
怪物奶奶依舊如一座不可撼動的山岳,橫在我的面前。小玲兒則如一只歡快的小鳥,小跑過來,緊緊地抓住了我的胳膊,嬌嗔地讓我別走:“阿姨,你看天都黑了,最后一班車也沒了,你今天肯定走不了啦,就在我家歇一天吧?明早我送你走!”
她說話的語氣流暢自然,宛如一個天真無邪的孩子。然而,她那看似純真的小臉蛋,卻如同一張?zhí)搨蔚拿婢撸以缫芽赐噶怂恼婷婺浚衷鯐试噶粝聛恚屪约合萑肴f劫不復(fù)的深淵?
我奮力掙開她那如藕般的小手,如狡兔般躲開怪物奶奶,嘴上卻依舊如春風(fēng)般和煦:“抱歉,下次阿姨再來陪你吧,今天阿姨真的要走了,還有點急事,來之前阿姨叫了車了,等出了村子,就能坐上車。”
小玲兒沒再說話,怪物奶奶則神秘兮兮地指著雜物間的方向,猶如一只狡猾的狐貍,輕聲問道:“你發(fā)現(xiàn)了對吧?”
我像撥浪鼓般搖了搖頭,表示完全不知道她在說什么。
怪物奶奶的臉上瞬間浮現(xiàn)出一抹與之前的和藹截然不同的狠厲,恰似那狂風(fēng)驟雨,令人不寒而栗:“你肯定發(fā)現(xiàn)了,不然你不會這么急著走!”
我沒有解釋,怪物奶奶緊接著說道:“儲物柜的門打開過了,里面的味道飄了出來,我能聞到。那個老太婆早死了,她的肉一點也不好吃。”
我依舊沉默不語,只是目光復(fù)雜地看著眼前的老人,她雖然披著人皮,卻是個徹頭徹尾的怪物,講起吃人肉來猶如經(jīng)驗豐富的獵手,絲毫沒有覺得有何不妥。
想起之前那鍋令人作嘔的內(nèi)臟湯以及玲兒奶奶的尸體,我如翻江倒海般嚴(yán)重反胃,身體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氣,飄飄忽忽的,眼前的世界逐漸變得模糊不清,我扶住門框,雙腿發(fā)軟,如爛泥般滑倒了下去。
“看來衣服上的毒藥起作用了。”小玲兒如餓虎撲食般對準(zhǔn)我的肚子踹了兩腳,疼得我冷汗如泉涌般直流。
沒想到我躲過了內(nèi)臟湯的“明槍”,卻沒有躲過有毒衣服的“暗箭”。
怪物奶奶也如餓狼般撲上來補(bǔ)了兩腳,嘴里還不停地抱怨著。“那個老東西真不識好歹,老眼昏花、腿腳也不利索,還不肯把身體讓給我,明明我能讓她活得更好。你也是,千里迢迢的跑來,不就是想看清我們的真面目嗎,今天我就讓你見識見識。”
怪物奶奶猶如惡魔一般,伸出鋒利的爪子,在自己的臉上劃出一道猙獰的口子,然后殘忍地將自己的臉皮剝了下來。
她瞬間搖身一變,變成了一只黃鼠狼,仿佛是從地獄中逃出的惡鬼。
看來這件事情和黃大仙絕對有著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