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你醒了?)星璇有點意外,這家伙平時“休眠”得挺沉。
(一醒來就看見你在這邊瘋狂分析推理,)綠寶石的聲音帶著慣有的調侃,(怎么,莉可被誰抓走了?這次是探險隊還是野生寶可夢?)
(沒有啊,)星璇下意識地反駁,(你為什么這么說。)
綠寶石發出一聲意味深長的、拖長了調的嗤笑:(哼~要是莉可沒被抓走或者陷入什么麻煩,你能這么專注地在這里分析前因后果?你的懶筋可是能繞船三圈的。)
(……你把我當成什么人了啊喂!)星璇的意識體感到一陣羞惱,(我就不能是關心同伴、觀察入微嗎?!)
(是是是,)綠寶石的語氣充滿了不信,(“關心同伴”~你對你那只跑沒影了的呱呱泡蛙怎么沒這么“觀察入微”?)
(那……那不一樣!)星璇試圖掙扎,(呱呱泡蛙那家伙明顯是自己想搞事!)
(哦~所以只有“特定”的、“需要幫助”的“女性同伴”才能激發您老的分析潛能是吧?)綠寶石的吐槽精準而毒辣。
(……閉嘴睡覺去吧你!)星璇惱羞成怒,果斷切斷了和綠寶石的意識鏈接,假裝剛才什么都沒發生,只是耳根微微有些發燙,然后趁著大家沒發現,騎著多龍回到了勇猛淺蔥號上……
深夜,萬籟俱寂,只有海浪輕柔拍打船體的聲音規律地回蕩。皎潔的月光如同銀紗般灑滿整個甲板,將一切都鍍上了一層清冷而柔和的光暈。
星璇獨自一人坐在冰冷的甲板上,背靠著船舷,曲起一條腿,目光望著通往島嶼的舷梯方向,似乎在等待著什么。夜風吹拂著他額前的碎發,帶來一絲涼意。
(傻子……)綠寶石的聲音帶著剛被吵醒的慵懶和毫不留情的吐槽,在他腦海中響起。(呱呱泡蛙自己練完應該就回來了,又不是不認識路,你傻等什么呢?說起來你大半夜不睡覺爬起來干嘛?吹風喂蚊子嗎?)
星璇沒有立刻回答,只是依舊望著那片被月光籠罩的叢林,過了好一會兒,才輕輕開口,聲音在寂靜的夜里顯得格外清晰:“綠寶石……大家都睡著了……”他頓了頓,仿佛在感受這份寧靜,“飛船里很安靜,外面的林子也很安靜。”
“呱呱泡蛙……”他提到這個名字時,語氣里帶著一種奇特的篤定,“那家伙,雖然總是一副我行我素的樣子,但其實很細心。它要是特訓或者做什么不想打擾大家的時候,一定會挑這種所有人都睡熟的時間悄悄回來的……”
他微微低下頭,看著甲板上自己被月光拉長的影子。“所以,我才在這個時間起來等它。”
他的聲音很平靜,沒有抱怨,沒有焦急,只是一種單純的等待和確信。他了解他的寶可夢,即使那只呱呱泡蛙表現得再叛逆、再特立獨行,它也依然是這個“家”的一份子,而回家,總會選擇一個最不打擾他人的時刻。
這份理解和支持,安靜地流淌在月華之下,無需更多言語。
呆火鱷那五音不全卻自得其樂的哼歌聲隱隱約約傳來,飄散在夜風中。
“在那里不一定會餓,森林里的樹果很多……”星璇聽著這歌聲,低聲自語,似乎是在安慰自己那顆因等待而有些焦灼的心,又像是在說明呱呱泡蛙晚歸的合理性。“所以說,只需要等著就行了……”
他的話音未落——
“哇!”一聲明顯的、屬于人類的驚呼聲音傳來。
緊接著就是兩聲寶可夢充滿警告意味的厲喝:“呱呱!”“皮卡丘!”
“果然!來啦!”星璇眼睛一亮,瞬間從地上一躍而起!他就知道呱呱泡蛙會在這個時間點回來!
(還真讓你等到了……)綠寶石的聲音里也帶上了一絲驚訝和不易察覺的贊許。
然而,當星璇快步沖到船舷邊向下望去時,看到的景象卻并非他預想中呱呱泡蛙獨自歸來——
只見呱呱泡蛙和船長皮卡丘正一左一右地鉗制著一個黑影!呱呱泡蛙用泡沫牢牢粘住了那人的一只腳,而皮卡丘則用尾巴釋放著微弱的電光,威脅性地抵在那人頸側。它們倆配合默契,顯然是將對方當成了入侵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