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來人往的機場大廳里,周圍是擁擠的人群和嘈雜的聲音,可她卻覺得空蕩蕩的。
孟逐低下頭,咬著嘴唇,努力不讓眼淚掉下來。
忽然,一雙手將她攬過她的腰,將她整個人抱了起來。
孟逐還沒來得及驚呼,就撞進一雙深邃的眼睛。
周予白仰視著她,呼吸還有些急促,像是一路跑過來。
“Souviens-toi,jetemanquetoujours。(記住,我永遠思念你。)”
他說法語時的聲音更低更啞,每個音節都帶著獨特的韻律。小舌音在舌根處輕輕顫動,氣音擦過喉管,發出那種特有的、慵懶又性感的質感。
“記住,”他用中文重復,聲音更輕了,輕到只有她能聽見,“我永遠想你。”
然后他仰頭,吻在她的臉頰上。
那個吻溫柔卻堅定,帶著某種鄭重的承諾。
他的唇在她臉頰上停留了片刻,然后移到她的額角,眉心,最后落在她的眼瞼上。
“阿逐,我在港城等你?!?/p>
飛了十幾個小時的航班,抵達港城時候剛剛剛天明。
孟逐在商務艙好好睡了一覺,下了飛機精神抖擻,拿出筆記本電腦就開始處理郵件。鄭祈年邊喝咖啡,邊看著她,搖頭失笑。
“你這女人,真是有使不完的牛勁。”
“時差還沒倒過來,不工作我會睡不著。”孟逐頭也不抬地回答。
他們直奔港口,在律師的陪同下視察被破產扣押的船只。
鄭祈年在不良資產領域浸淫多年,最擅長的就是從破產公司里挖出被低估的寶物。他和孟逐配合默契,很快就重新梳理了一遍審計員的清單:哪些可以變現,哪些不值得,都清晰地標注出來。
他們一直忙活到了下午,終于完成了評估。
“累了吧”鄭祈年看著她泛紅的眼睛,“要不先回酒店休息?”
“不。”孟逐合上筆記本,“我一會兒還要去見一個朋友,他在船運方面有經驗,能幫我們省不少麻煩。”
“這么急”
“越早處理越好?!泵现饒猿郑巴系迷骄?,變數越多?!?/p>
鄭祈年看著她,眼神有些復雜。這個女人工作起來的樣子,總讓他想起自己剛入行時的拚勁,什么都往自己肩上扛。
可是這樣不辛苦嗎?
“行,那明天我自己去處理港口那邊的手續?!彼f,“你去見你的朋友,我們晚上碰頭。”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