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予白沒說話,只是聳了聳肩,不置可否。
梁晏心搖搖頭:“我看她和商敬臣挺般配的,你就別橫插一腳了。”
“哪般配了?”周予白終于動了動眉。
“郎才女貌,而且我看商敬臣看她眼神里滿滿都是喜歡,看起來是認真的,說不定真能成段佳話。你若只是一時興起,倒不如換個人……”
“但我先認識她。”
梁晏心聞言怔愣了一下,仔細打量他:“你是認真的?”
周予白把煙頭按進欄煙灰缸,聽見她的問題時,手指有一瞬停頓,隨后若無其事般彈了彈指節。
“這重要嗎?難道不該看她怎么想?”
“她的想法自然也重要,但是我感覺她不一樣,不像是你以前帶出來的那種。”
“所以你是說我審美變好了?”
“別開玩笑,”梁晏心有些生氣了,“我知道你在感情上向來恣意慣了,可是她卻不是個玩得起的人。你如果不認真,就不要招惹人家了。”
周予白抬手慢慢點起了第二根煙,像是在避開她的目光。
梁晏心一眼看穿:“你們……已經睡過了?”
打火機的火苗晃了晃,燒到了指節邊緣,周予白一吃痛,皺著眉合上。
沉默,比直白的回答更說明一切。
“你啊……”
梁晏心不禁嘆了口氣。她早該想到的,孟逐那樣的人,能在大庭廣眾下接受周予白那樣曖昧的指導,他們倆的關系肯定深厚,只是看周予白的樣子,恐怕兩人并不是正常男女朋友關系,那就只能是……
她不得不出手干預了,“予白,你若不是認真,就趁早放她走。”
“但若是你動了心,哪怕只是一點,你現在做的每一步,其實都在往反方向走。”
“畸形的關系是很難撥亂反正的,早斷,省得以后再生糾葛。”
周予白眼神投向遠處燈火處,卻不知真正在看什么。他向來是個聰明人,知道哪些是真心勸誡,哪些是善意提醒,也知道她說得對。
可承認這一點,就等于承認自己從一開始就踩偏了路。
梁晏心見他沉默,沒有再逼,最后提點了一句:“你若執意照舊,最后受傷的不會只是她。”
她故意沒說那后半句,她知道周予白懂。
回到會場時,周予白正好撞見陳執年。
對方一手攬著連小姐,手里舉著香檳,笑容滿面地朝他打了個招呼:“周生,一會兒零點有煙火表演,記得來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