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安婕的話語中帶著一種慵懶的惡意。她繞著孟逐踱步,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清脆的節(jié)拍。
“不如我們開門見山吧,”朱安婕停下腳步,背對著那幅畫,“我知道你和周予白哥哥的事情。”
孟逐的身體一僵,但很快恢復了平靜。
“別緊張,我不是來興師問罪的,”朱安婕笑得甜膩,“實際上,我是來談一筆交易的。一筆對我們都有利的交易。”
“什么交易?”
“很簡單,你可以繼續(xù)和周予白哥哥在一起。我不會阻止,甚至會提供便利。“
孟逐皺眉,“條件呢?”
“條件很簡單。你們的關系必須絕對保密,而周予白哥哥,會和我結婚。”
空氣仿佛凝固了。孟逐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個年輕女孩:
“你是在建議我……當你未來丈夫的情人?”
“用詞這么難聽干什么?”朱安婕做出一個嫌棄的表情,“我更愿意稱之為‘特殊朋友’。”
“你不會介意自己的丈夫和別的女人在一起?”
朱安婕聳了聳肩,仿佛這是世界上最自然不過的事情,“那有什么關系?哪個男人不會在外面找人?區(qū)別只在于我知道還是不知道。你和他在一起,至少我知道他在做什么,和誰在一起。這樣我就不用費心去調(diào)查他到底在外面養(yǎng)了多少個女人了。”
孟逐靜靜地看著眼前這個女孩。朱安婕臉上那天真爛漫的笑容,像極了漂亮的洋娃娃。
可這種純真外表下的惡毒,比任何咬牙切齒的仇恨都更讓人毛骨悚然。
“所以你們是開放關系?周予白同意了?”
朱安婕沒有正面回答,而是歪著頭反問:“等周淮左先生去世,你就沒靠山了。周予白哥哥是你最好的退路。跟著他,愛馬仕、卡地亞、半山豪宅……這些我都可以讓他給你買。比你那點可憐薪水強多了吧”
她慢慢走近孟逐,伸手替她整理衣服,仿佛在撫摸寵物,“人啊,就該找條輕松點的路走。你看你,這么漂亮,這么聰明,為什么要讓自己過得這么辛苦?我給你的,是世界上最好的安排。有人愛你,有人養(yǎng)你,還不用承擔任何責任。這樣的好事,可不是人人都能遇到的。”
孟逐本能地后退一步,避開她的觸碰,“我不需要這些。”
“哎呀,別這么快拒絕嘛,”朱安婕夸張地撅起嘴,做出一副受傷的表情,“你知道嗎?自尊心是窮人最要命的毛病。它讓人看不清現(xiàn)實,也抓不住機會。”
在朱安婕的世界里,孟逐顯然不是一個需要被尊重的人,而是一件可以隨意擺弄的物品,一個可以用來滿足周予白需求的工具。
而她竟然還覺得這是在施恩,是在給孟逐一個天大的恩賜。
“朱小姐,”孟逐的聲音很平靜,平靜得連她自己都有些意外,“我拒絕。”
“你確定?”
“確定。”
朱安婕嘆了一口氣,像是在為什么珍貴的東西被浪費而感到遺憾,“好吧,那真是太可惜了。不過沒關系,”她轉(zhuǎn)身準備離開,步履依然輕盈,“等你想清楚了,隨時可以找我。我的offer永遠有效。”
走到展廳門口時,朱安婕忽然停下腳步,回過頭來,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玩味。
“對了,差點忘記告訴你一件小事。其實不管你答不答應,周予白哥哥和我的婚事都不會有任何改變。區(qū)別只是,你答應了,還能得到一些……實質(zhì)性的好處;你不答應,就只能什么都沒有地離開。”
她頓了頓,笑容變得更加燦爛,“畢竟,感情這種東西,在現(xiàn)實面前總是那么脆弱,不是嗎?”
“你好好想想吧。”
說完,她踩著優(yōu)雅的步伐離開了,高跟鞋的敲擊聲漸行漸遠,最終消失在空蕩的走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