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是郁金,還有在縣城找了個殺豬營生的郁離同樣也厲害。
這姐妹倆都是大伙兒聊天時必定會提起的人物。
現在村里的人湊到一起聊天,都會說郁家二房的女兒很有本事,會自個找吃的。雖然也有人說郁家二房的姐妹幾個不安分,姑娘家成天跑縣城不著家什么的,但大伙兒都明白,他們就是酸。
哪家賺了錢,都會被人酸上幾句,畢竟他們自己賺不到,只能酸別人了。
“也就那樣唄。”郁金說道,“能賺幾個錢,不過花費也更多。你們知道的,我做的是雜糧飯團生意,除了要買糧食、買肉和調味料外,去縣城的早市出攤時,還要給碼頭管事那邊交些費用,每天一大早坐船過來……這零零總總加起來,能賺到手里的只有幾個辛苦錢了。”
聽她這么一分析,車里的人都覺得,好像真的賺得不多。
這種辛苦錢,和他們種地也沒什么區別嘛。
桂花嬸不太相信,要是真沒賺多少錢,她們今兒能買這么多東西嗎?
肯定是手里有錢了,花起來才大方的。
她轉頭看向旁邊沉默的柳氏,問道:“柳妹子,你們賺的應該不少吧?聽說你們每天都能賣完,肯定有得賺的。”
柳氏有些局促,小聲地說:“也沒有每天賣完……”
“沒賣完?不可能吧?”
“真的,我們都是帶回來當午飯吃了。”
“……”
聽柳氏這么說,大伙兒不禁嘆氣,果然雜糧這些東西,縣城人的怎能看上呢?沒賣完最后只能拿回家里自己吃,這得多浪費啊?
平時村里人大多吃的是稀的,混著水能喝個肚飽,這樣也能省下很多糧食。
這雜糧飯團是干的,這天天帶回來自己吃,想想就讓人心疼。
桂花嬸見柳氏這一棍子打不出個屁來的模樣,有些郁悶。
她最不喜歡和這種人說話,因為你說再多,她也不會吭一聲,像在唱獨角戲似的,什么都打探不出來。
桂花嬸的目光最后轉到坐在騾車外側的郁離身上,她笑道:“離娘,你在縣城殺豬,這一個月能賺多少?”
見她轉去問郁離,郁金臉色一沉,有些惱怒。
她姐性子單純,旁人問她話時,她都會很有禮貌地回答,在她看來,她姐簡直就是這世間性子最好的姑娘。
這桂花嬸分明就是知道,才會去找她姐打探。
郁離轉頭看向桂花嬸,果然很有禮貌地開口了,“沒賺。”
“什么?”
瞬間,所有人都看過來,一臉愕然。
為啥她會說沒賺?難道她去殺豬,對方不給工錢?
郁離耐心地解釋,“每天領到錢時我都花光了,而且都不夠花,還要我婆婆他們補貼,所以也算是沒賺,反倒倒貼了很多進去。”
眾人:“……”
桂花嬸瞠目結舌,沒想到“沒賺”居然是這個意思。
她忍不住問:“你怎花的啊?為啥不夠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