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特先生,你是商人,不用我提醒你第一條成功與華夏通商的航路,會為你賺到多少錢吧?那可比去東印的小打小鬧要豐厚得多。”她強調“豐厚”這個詞,眼底十足的嘲弄。
“那也得成功才行。”赫爾曼冷笑。
伊莎貝爾:“我比你更希望成功,畢竟斯賓塞已經窮困潦倒。而你只是裝模作樣的喊窮。”
赫爾曼審視著她,似乎在看著一個賭徒。
“你到底有幾分把握,諾曼小姐?”他沒有稱呼斯賓塞太太,神情認真了幾分,“海上博弈沒有穩賺不賠的說法,意外風險太多了。如果失敗,我會和斯賓塞一樣窮困潦倒。”
“說實話,就三成。”
伊莎貝爾沒有回避他的眼神,“一成在于我對華夏的了解,一成在于所有人都對目前的華夏不了解,最后一成……”
她聳了聳肩,坦然道:“來自我的信心和智慧。”
赫爾曼忍住翻白眼的沖動,深吸一口氣,“三成,就讓我賭上全部身家……”
伊莎貝爾:“三成,換你徹底成為整個錫蘭都無法撼動的頂級商人。”
空氣陷入凝滯,兩個賭徒對峙著,沉默良久。
赫爾曼緩緩開口:“你贏了,合作愉快,明天我會讓查爾斯擬定新合同。”
伊莎貝爾抬眸:“新合同里,再加一條。”
她拿出一張支票,是當初露西收著壓箱底的聘禮,今天是時候發揮作用,“這份資金,以伊莎貝爾·諾曼的名義注資,以四四二的比例分成。你我各四,伊莎貝爾得二。”
赫爾曼瞬間明白她的意思。
他們誰也不信任彼此,唯一的紐帶是他的妻子,她的姐妹。
一旦哪天利益同盟破裂,懷特太太的股權能直接左右局勢。
這也在變相抬高她的地位。
當然,赫爾曼并不知道伊莎貝爾的舉動還有另一層深意。
站在她的角度,如果姐妹倆的身份換不回來,那么屬于“伊莎貝爾”名下的股權,就是奧黛麗在溫斯頓莊園的底氣。即便將來有一天能夠換回來,那更好,屬于“奧黛麗”名下百分之四十的股權一樣能夠歸屬于妹妹。
無論事情如何發展,這份資產將是伊莎貝爾送給奧黛麗傍身的基石。
赫爾曼臉色緩和,沒有絲毫猶豫:“我同意。”
話音落下,伊莎貝爾才露出進門以來第一個真心的笑容,雖然一閃即逝:“你的果決還算讓我看得起。”
赫爾曼冷哼:“你該慶幸自己是她的姐妹。”
合作已經協商完畢,助手適時敲門,送上紅茶。
“公事談完了,說說私事。”伊莎貝爾喝了一口,淡淡道,“還是那句話,我討厭耍心眼的狐貍,如果你把現在的手段用在你妻子的身上,那你今天得到了什么,往后我都會讓你翻倍吐出來。”
赫爾曼臉色沉了下去,他嗤笑:“你在威脅我?諾曼小姐,你不會想知道上一個威脅我的人是什么下場。”
“另外,容我提醒你,你的姐妹現在是懷特太太,別用你諾曼的姓氏對她指手畫腳。”他一字一頓,“我們之間的事,輪不到你插手。”
“這可不由你說了算。”伊莎貝爾平靜回視,“現在她喜歡你,我會對你的毛病報以寬容,如果有一天她想離開,那么誰也別想強迫她留下,包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