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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了露西，我們準(zhǔn)備好了。”伊莎貝爾微笑，看向剩下三人，語氣不容置疑，“現(xiàn)在，走。”

伊莎貝爾率先出門，奧黛麗緊隨其后，兩位連襟在末尾。

雖然人后爭吵不斷，各有各的矛盾，但是出現(xiàn)人前時，四個人都十分和諧體面。

馬車停在門口，海因里希伸出胳膊，送伊莎貝爾上去。赫爾曼帶著奧黛麗坐上另一輛車。

迎著肯特郡的冬日暖陽，兩對夫婦向村西而去。

圣曜節(jié)這天，富裕人家慰問周邊貧苦村民是慣例，這次公爵夫婦蒞臨，無論是場面還是資助物資的豐厚程度，都超過了以往的水平。

當(dāng)然，在某些人看來，這只是虛偽貴族邀名的手段。怕報紙亂寫，奧黛麗還為此擔(dān)心過。伊莎貝爾不以為意，只是對妹妹道：“就算是邀名又怎么樣？只要村民實(shí)打?qū)嵤芤妫@樣的虛偽手段當(dāng)然越多越好，最好能讓那些富人都來效仿。”

顯然，村民們比那些高談闊論的評論家們更務(wù)實(shí)，慰問馬車所到之處，感激聲不斷。

兩對夫婦帶來的不僅是物資，還順便向他們發(fā)出了招工邀請。懷特實(shí)業(yè)和諾曼實(shí)業(yè)，以及最新加盟的伯克利海運(yùn)商貿(mào)都需要人手。只要能通過面試，就能獲得一份薪酬和福利都很優(yōu)渥的工作。

對于村民而言，沒有比這更好的消息了。這意味著大家可以把腳從泥土里拔出來，走出去，遇到災(zāi)年不必祈求圣靈賜福，因?yàn)橛兄贫缺Ｗo(hù)著他們。

馬車一路西行，順著太陽的行動軌跡，一路散播希望的種子。

直到停在一處小房子外，奧黛麗率先下車，擔(dān)憂地對姐姐道：“就是這里。”

房子里傳來壓抑的咳嗽聲，和男女的對話。

“咳咳咳……有馬車的動靜，是不是來客人了？去看看吧，蘿絲，也許是你的朋友。”

“今天是圣曜節(jié)，誰還會來看望我呢？”蘿絲帶著哭腔，“我只想陪著你，至少還能擁有最后一個節(jié)日的回憶。”

小乞丐波利不愿看見這么沉重的情景，他推開窗戶，看見門口的馬車，愣了好一會兒才喊道：“凱文、蘿絲！真的有人來了！快看！”

沒等他的話說完，一行人就已經(jīng)踏進(jìn)昏暗的小房子。

“懷特先生、懷特太太？”蘿絲驚訝，又看向伊莎貝爾等人，“這是……”

她忽然意識到什么，趕緊起身頷首：“公爵先生、公爵夫人。”

伊莎貝爾：“不用行禮。”

她溫和地扶起蘿絲，并不浪費(fèi)時間寒暄，徑直往床邊的凱文走去。

“不，夫人，我病得很重……請你們不要靠近我咳咳咳！”雀斑青年虛弱得只剩一把骨頭。

波利卻突然躥上前：“求你們救救凱文好嗎？先生太太們。”

凱文：“波利！咳咳咳回來！”

他咳嗽得厲害，帕子上沾著鮮血，神情無奈地看著伊莎貝爾：“抱歉，公爵夫人，波利太關(guān)心了我了，我的病已經(jīng)沒救了，請你們不要浪費(fèi)錢和物資，留給有需要的人吧。”

蘿絲捂著嘴哭出聲。

伊莎貝爾并沒有回答，她招了招手，讓艾米麗將準(zhǔn)備好的藥箱拿來，“海因，過來幫我，挑出你上次喝過的藥草，還記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