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纖長白皙的手指觸碰凸出的喉結,一路向下,直到停在腰帶處,輕輕勾住。
高大的男人像被攝魂的木偶,步伐無法自控,緩緩向前。
扶著門框的手用力到指節泛白,如同將領固守最后的領土,最終還是一根一根松開,宣告戰敗。
“奧黛麗,等等……”半邊身子隱入昏暗的臥室,海因里希深吸一口氣,突然停住腳步,目光隱忍,“你再考慮清楚。”
“考慮什么?”伊莎貝爾淡淡反問。
海因里希:“……我們之間沒有感情,假如……我是說,假如未來有一天,你想離開查爾維斯過新的生活,那我們就不應該發生關系。”
“如果進行到那一步,我……”他頓了頓,語速飛快,“我就要對你負責。”
“宣泄一時的欲望的固然容易,可是、可是……這種事情上,女人總是比男人更吃虧的!”他皺眉,故意粗著嗓子,含糊說,“當然,我沒有照顧你的意思,我們是搭檔,搭檔就是要平等,我可不想占你便宜,省得日后牽扯不清!”
伊莎貝爾盯著他,目光微怔。
在這樣的視線里,海因里希被看得渾身不自在,怒道:“好吧,我知道我的想法很古板,你別這么看著我!”
伊莎貝爾沒有移開視線,眼神反而越發怪異,最后甚至笑出聲。
海因里希:“!”
他心亂如麻,這個女人居然還在笑!
伊莎貝爾笑著擺手,示意你先別管,我要笑一會兒。
她是真的沒料到,一個建模絕佳、身體素質優良、據觀察某功能也很不錯的正統西方男人,居然在男女關系上如此保守。
保守得讓伊莎貝爾都不好進一步展開攻勢。
對她而言,和一個非常符合審美的男人合理合法地進行夫妻生活,是很正常的生理需求,也是一種調劑。
這和是否擁有感情基礎、未來是不是要對彼此負責等等,沒有半毛錢關系。
然而,看海因里希的意思,假如要踏出這一步,恐怕得把孩子名字都先想好。
伊莎貝爾笑了很久,直到海因里希整張臉都垮了下來,才挑眉道:“是的,你的確出乎我意料的古板,像薇奧萊特房間里那座上世紀的老笨鐘,報時不準,還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吱聲響,很欠修理……”
海因里希越聽臉色越青。
“不過……”伊莎貝爾滿意地收尾,峰回路轉,“勝在做工精致,賞心悅目,頗有收藏價值,我很喜歡。”
“喂?!你說什么呢?”
海因里希皺眉,一時分不清她在評鐘還是評人。
“海因里希。”伊莎貝爾微笑,仰頭看他,“我知道你在為我考慮……”
“我沒有!”海因里希撇開頭,語氣冷酷,“我只是堅守自己的原則。”
“好吧,你沒有。”伊莎貝爾無所謂聳肩,“但是我必須提醒你,如果建立在你情我愿的基礎上,那么性生活就不存在誰吃虧,除非你技術太差……”
“這更不可能!”海因里希大聲地反駁,說完才反應過來她說了什么,“等等……不是……你你你就沒想過萬一你以后找到了真正喜歡的人呢?萬一你后悔了呢?你怎么都不知道多想想?”
“你這個女人!你什么都不想!”他越說越生氣,像只暴躁的大狗,目光兇狠地指責伊莎貝爾:“你就知道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