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二十、
等夏凜回來時,顏?zhàn)玉埔恢弊o(hù)著的那個女童已經(jīng)悠悠轉(zhuǎn)醒,似乎是睡太久沒了力氣,爬起來時還差一點(diǎn)因?yàn)樯碜影l(fā)軟摔倒。
“漱花。”顏?zhàn)玉茖⑺銎饋恚浦覔鋼涞睦仟N樣子,一時心緒復(fù)雜,但還是沖著她強(qiáng)顏歡笑道,“還記得我嗎,我……我是阿瑤呀。”
漱花還有些迷糊,正揉著眼睛,聽到顏?zhàn)玉七@句話后頓時瞪大了雙眼,她自然一眼就認(rèn)出來顏?zhàn)玉疲氲侥镏芭c她說的話,一把抓著顏?zhàn)玉频男渥釉噲D開口,可一張嘴,卻只發(fā)出沙啞的氣音,她愣了一下,下意識摸在喉嚨處。
“她的嗓子……”奉玉聽得出來漱花這個聲音的不正常,漱花手指撫著喉嚨,抬起頭更是急切地想要說些什么,然而越是著急便越是說不出,到后來不留神被嗆了一口冷風(fēng),甚至咳出血絲來。
“漱花別怕、別怕,沒事的,不急,等你嗓子好些了再說話。”顏?zhàn)玉七B忙安慰道,漱花這個樣子不像是早就知曉,難不成是誰在她無意識的時候灌了藥?
漱花聽到顏?zhàn)玉七@樣說,緊咬著唇伸手捂著喉嚨,又試了試,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再也無法開口說話,一聲嘶啞的嗚咽,豆大的淚珠頓時從眼里滾出來,顏?zhàn)玉茖?shí)在心疼,抬手替她擦去眼淚,可觸手卻是滾燙。
沒想到漱花現(xiàn)在這個時候竟然身子滾燙成這樣,顏?zhàn)玉七B忙替她裹緊了披風(fēng)示意她冷靜下來休息,可漱花還是掙脫開,既然自己說不了,那便用口型比劃。
見漱花努力比了好幾次口型,顏?zhàn)玉普J(rèn)了許久,這才認(rèn)出來漱花想要說什么,她的口型在說:“我娘呢?”
心跳頓時雜亂得令人窒息,顏?zhàn)玉撇恢撛趺椿卮鹗ㄟ@個問題,漱花卻似乎早就料到般,瞧見顏?zhàn)玉七@個表情,并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意外,她只是湊近了些,將整個人伏在顏?zhàn)玉仆壬希p微的顫抖不斷傳來,五臟六腑都跟著一起震顫。
顏?zhàn)玉茝澫卵ё∈ǎS久許久,小聲地說了一句:“對不起。”
大概是發(fā)燒,再加上這一路他人不可知的流離,不多時漱花便沒了動靜,顏?zhàn)玉茋樀眠B忙去探她的鼻息,好在只是昏迷過去。
生著病,那些村民大概也沒讓她進(jìn)過米水,顏?zhàn)玉魄苼砬迫ィ抗饴湓谏癜刚械乃畨厣希揪筒恍攀裁次弁聊锬铮匀灰簿筒恍攀裁瓷窳P,這個時候漱花才是最要緊的,于是她將漱花扶到奉玉懷中,起身便要去取那水壺。
“不要碰。”
幾人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夏凜更是立馬抽出劍來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不過對方并未打算一直躲著,不多時便從陰影里走出,竟然是白日里那位在苗先生屋里的女童。
女童拿著一個牛皮水囊,看了看顏?zhàn)玉疲粗俏淮笫褰淮拈_口道:“大叔說這水是從井里打的,喝不得,讓我給你們送這個過來。”
夏凜接過水囊,入手還有些溫?zé)幔雭硎茄b的熱水,他先打開隔空飲了一口,略略等了一會兒確認(rèn)無事后這才遞給顏?zhàn)玉扑齻儭?/p>
“你是怎么進(jìn)來的?”顏?zhàn)玉谱尫钣穹鲋ǎ銖?qiáng)潤了潤她干燥的口唇,不過她這個樣子,還是得早些請人看病才好。
“院子角落有個洞,我正好鉆得進(jìn)來。”女童說著格外的得意洋洋,“伙伴們每次比賽誰先來殿中給娘娘上香,我都是第一呢。”
“謝謝。”顏?zhàn)玉戚p聲道。
女童大概不知曉剛才發(fā)生的事情,也不清楚為什么顏?zhàn)玉扑麄儠粼诖颂帲X著新奇,也一把坐在旁邊,眨巴著眼睛看向漱花。
顏?zhàn)玉埔姞睿胫鴵袢詹蝗缱踩眨呛脵C(jī)會,便問起女童關(guān)于村中祭祀的事情,原以為這種事大人們大概不會讓孩子接觸,沒想到女童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自己知道這件事,因?yàn)樗慕憬愫芫靡郧熬捅猾I(xiàn)祭給了娘娘。
原來自那神官請來了污土娘娘后,村中的詛咒便消停了不少,大家感激神官相救,對他馬首是瞻。
可沒多久,神官卻在一次祭祀時突然口吐鮮血,他說這是詛咒反撲,污土娘娘壓制詛咒太久,神力消退,這才被反噬,若再不處理,連污土娘娘都奈何不了。
眾人實(shí)在怕極了那死亡詛咒卷土重來,求救似地聽從那神官的話,后來祭祀,都要獻(xiàn)祭一位年幼的童子或者少女給娘娘,神奇的是,每次獻(xiàn)祭后,村中的詛咒便會安寧許久,時間久了,大家自然就對其深信不疑。
“你們口中的詛咒到底是什么?”夏凜坐在門檻上看著女童,按他從苗先生口中聽來的,此處水源早就被污染,可村子里的人卻仿佛半點(diǎn)也察覺不到一般。
那女童想了想,便將自己看到的,村中眾人受了詛咒的表現(xiàn)說與顏?zhàn)玉坪拖膭C聽,顏?zhàn)玉婆c夏凜對視一眼,兩人自然清楚這根本不是什么勞什子詛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