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你的,我一眼都不想多看。”
“誰敢不待見你,嫌棄你,冷落你,我就敢不待見她,這輩子都不會讓她踏進這個家門一步。你是我唯一的妹妹,我不護你,誰護你?”
林野禾蹲在墻角,沒說話,低著頭,影子縮在土墻邊。
他盯著地上那張皺巴巴的紙,手心攥得發(fā)燙。
那紙上歪歪扭扭寫著幾個字,是他昨晚偷偷臨摹的。
可他連個教的人都沒有。
他沒爹沒娘,打小就是村口老槐樹下被人撿回來的野孩子。
連個名正言順的姓氏都是后來趙青山給他起的。
他連個說心里話的人都沒有,更別提誰會半夜看他被子有沒有蓋好。
而他們,卻還有人能這樣。
吵吵鬧鬧,彼此打趣,彼此護著。
“行了行了,別鬧了!”
趙青山收起鍋鏟,笑著搖搖頭,哭笑不得地揚聲喊道。
“野禾,過來幫忙做飯!你們這群人,還真把娶公主當(dāng)真了?別說啥金枝玉葉,就算隔壁村那個養(yǎng)鵝的王家丫頭,聽說我連個像樣的聘禮都拿不出,怕是連門檻都不肯邁!”
只要趙蘇蘇在家吃飯。
他就一定拉上林野禾一塊兒下廚。
家里就她一個女的。
大伙兒都心疼她,舍不得讓她累著。
她自個兒也懂事,從不逞能,不非得當(dāng)什么賢妻良母。
可該做的活兒,一樣都沒落下。
掃地、洗衣、喂雞、晾谷,樣樣都搶著干。
“哥,你今兒又不回家吃?”
趙蘇蘇沖他喊了一句,一邊把洗好的青菜撈出盆。
“今天人多吧?村長家擺酒,你是幫工還是陪客?爹不會真來抓你去頂席吧?聽說他昨天就嚷嚷著要請體面人!”
“他哪有空理我?”
趙青山撇了撇嘴。
“整天忙得腳不沾地似的,還能顧得上我這個做姑子的?我呀,干脆躲遠點清靜清靜。再說了,他找的根本不是我!是許長冬!”
他嘀咕著,聲音壓低了些。
“人家徐陽娶的是許嬌嬌,他妹夫是許長冬,可不是我妹夫!這關(guān)系八竿子打不著,偏生還要扯上我。要我說啊,我寧愿一輩子打光棍,也不愿意認這么個妹夫!太麻煩,還惹事!”
趙蘇蘇聽了,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哥,你放寬心嘛,別老把事兒往心里擱。我看他們這對鴛鴦也蹦跶不了幾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