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張橋村的燈火零星散去,只余蟲鳴窸窣和遠處偶爾的犬吠。
白亞萍早已抱著玩累了熟睡的小靈兒回了自己房間,臨關門前,
目光在王臣和張敏身上停留了一瞬,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復雜和默許,最終只是輕聲叮囑了一句“早點歇著”,便合上了房門。
院子里只剩下王臣和張敏。
月光如水銀瀉地,將小洋樓的輪廓勾勒得清晰又靜謐,空氣中彌漫著夏日夜晚特有的草木清香,以及一絲若有若無的、名為曖昧的氣息。
“我……我去給你收拾下客房?”
張敏的聲音有些發緊,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衣角,目光低垂,不敢看王臣。
雖然心中早已情愫暗涌,但真到了這一刻,傳統的羞赧還是讓她下意識地想逃避。
“不用了。”王臣的聲音低沉,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
他上前一步,高大的身影在月光下幾乎將張敏完全籠罩,
“今晚,我睡這里。”
他的目光灼灼,落在張敏微微泛紅的耳垂上,那里細膩的肌膚在月光下仿佛透明。
張敏的心猛地一跳,幾乎要躍出胸腔。
她當然明白“睡這里”意味著什么。
臉頰瞬間燒燙起來,連脖頸都染上了一層緋色。
她沒有拒絕,只是頭垂得更低,聲如蚊蚋地“嗯”了一聲,幾乎微不可聞。
這默許,如同投入靜湖的石子,在她心中蕩開層層漣漪。
王臣很自然地伸出手,握住了她微涼而有些顫抖的手。
她的手不像白雪那般因長期勞作而略顯粗糙,卻也有著操持家務的痕跡。
他牽著她,如同引領,又如同依靠,一步步走進這棟在村里算得上氣派的二層小樓。
客廳的燈沒有開,只有清冷的月光透過玻璃窗照進來,在地板上拉出長長的影子。
氣氛安靜得能聽到彼此的心跳和呼吸聲。
王臣轉過身,面對著張敏。
在朦朧的月光下,她低眉順眼的模樣,帶著少婦特有的豐腴韻味和一種為他付出一切的柔順,深深地撞進了王臣的心底。
這幾天積壓的所有情緒——對潤妍病情的焦慮、籌錢的屈辱與艱難、對蘇家姐妹的感激、
對“嘉樂迪”那些邊緣兄弟姐們的動容、還有對眼前這個女人沉甸甸的虧欠與感激——在這一刻,仿佛找到了唯一的宣泄口。
他伸出雙手,捧起張敏滾燙的臉頰,迫使她抬起頭看著自己。
他的眼神在黑暗中亮得驚人,里面翻涌著清晰可見的疼惜、欲望和一種近乎虔誠的鄭重。
“敏姐,”他第一次這樣叫她,聲音沙啞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