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嘴里應著,但是動作卻不是那么回事,繼續搔擾,直到皇長孫耐不住父親的搔擾,小嘴微微嘟起就要干嚎時,太子趕緊收回了手,小包子見沒人搔擾了,脾氣去得也快,繼續酣睡了。
這時,徐安進來稟報太子夫妻,瑞王世子過來了。
太子聽罷,便起身來,對看過來的孟妘道:「孤去和烜弟說說話,你若是累了就去歇息,讓奶娘照顧灝兒就好。」
孟妘點點頭,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不準喝酒。」
太子:「……是。」
宮人:「……」太子妃總是將太子管得死死的,這算不算懼內?
不過看到太子妃平平靜靜地望過來,宮人們繼續該干啥就干啥,就算太子懼內,那也不是他們該多嘴的事情。所以出了東宮后,太子仍是清貴端方、太子妃仍是賢良淑德,一對皇家恩愛的榜樣夫妻。
衛烜來到東宮,和太子一起喝了幾盞茶,說了點朝堂的事情,便施施然地離開了,太子親自將他送到門口。
這一幕自然被很多人看到了,后宮的女人們對東宮的事情素來關注,等聽到衛烜很快離開了,并不怎么關注。衛烜這些年來的行事,沒什么章法,明明應該與鄭貴妃這姨母更親近,但他卻和三公主、五皇子交惡;若說他與太子親近吧,也不見得他和太子有多好,每次去東宮,也是一會兒就離開了。
連三皇子也弄不懂衛烜到底在搞什么,或者是圖什么?倒是文德帝這些年來,依然寵愛他如昔,沒有皇子能越過他,更不用說太后簡直將他寵上天了。
將衛烜送走后,太子進了書房批閱了會兒折子,等批閱完后,便繼續去搔擾他家的小團子了。
「烜弟剛來到來說,他昨兒在京郊一處莊子里,看到一個和他長得很像的姑娘。」太子抱著兒子坐在炕上,邊和另一邊坐著的孟妘說道。
孟妘來了興致,說道:「聽說烜弟長得比瑞王嫡妃還要出挑,若非他一身男子漢氣慨,都要讓人以為他是個姑娘家了,京城中難有公子有烜弟這等美貌。以前還有人說,若是烜弟是個姑娘家,還不知道如何的傾城傾國呢。」
太子聽得有些不是滋味,心說長得像個姑娘家偏偏又一臉蠻橫煞氣的家伙有什么好?連小姨子孟妡都說他這姐夫長得才好看呢,太子妃應該喜歡他才對,怎么對衛烜這般抬舉?
孟妘是個心思活泛的,衛烜不會無緣無故地進宮來就為了說一個姑娘和他長得像,這不是活活地打自己的臉么?想到小時候模糊間聽到的事情,孟妘突然有了個猜測。
「阿燁,其實那個姑娘并不是像烜弟,而是像早夭的康嘉公主吧?」
太子吃了一驚,忍不住看她,低聲道:「你知道?」
康嘉公主便是太后早夭的女兒,后來文德帝登基后,封賞宗室時,便將那個未能活到成年的同胞妹妹追封為康嘉公主。太后之所以如此疼愛衛烜,蓋因衛烜的長相和當年的康嘉公主極為相似,彌補了太后心中的愧疚。
這事太子也是查了很久,再加上衛烜的故意提點才知道的,這也是衛烜投誠的一個舉動。不然這幾十年前的事情,當年宮里的老人都不在了,憑太子現在的勢力根本查不出來。
而現在,出現一個如此肖似的人,而且還是女孩兒,若是讓她出現在太后面前,不必想也知道太后的選擇。想到這里,太子忍不住摸著姆指上的板指,眸色微深。
孟妘淡淡地點頭,瞇著眼睛想了會兒,對太子道:「讓烜弟派人看好那姑娘。」
太子是個聰明的,聽到孟妘的話,便知道她心里有計較,笑著點頭。
這話題便如此止住了,夫妻倆皆沒有太放在心上,轉而談起其他事情。
過了幾日,便聽說瑞王突然給妹夫羅曄下帖子請他去喝酒,而這酒喝完的結果便是第二天京城里突然傳出了衛烜和壽安郡主的婚期定下的消息,婚期就在今年秋天。
當京城的人聽到這個消息時,不由得面面相覷,心里只有一個想法:瑞王的酒果然不能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