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知舟看著邊朗,語氣有種事不關(guān)己的云淡風(fēng)輕:“邊朗,我沒想到會(huì)讓你這么生氣,抱歉。”
“沒事,我確實(shí)也挺可笑的。”即使邊朗竭力想表現(xiàn)出一種放松的姿態(tài),但渾身肌肉仍然不受控制的繃緊,“齊知舟,你日記里寫滿我哥的名字,你偷偷摘掉我哥校服的第二粒扣子,圖書館停電那一次,你以為去接你的是我哥,所以才會(huì)親了我。”
齊知舟微微頓了頓,眼底深處掠過一絲震驚與痛楚。
。。。。。。邊朗怎么會(huì)這么以為?
邊朗臉上掛著似笑非笑的神情,繼續(xù)說:“我早就知道你喜歡的人是誰,還要這么眼巴巴地湊上你,你也覺得挺煩的吧?想親近我,但我根本就不是邊策,想拒絕我,又舍不得我這張臉。我說的對嗎,齊知舟?”
齊知舟閉了下眼睛:“邊朗。。。。。。”
“這十年你是怎么過的?你把你自己活成了他的樣子,”邊朗稍稍俯身,端詳著齊知舟臉上毫無瑕疵的溫和笑容,“知舟啊,你就這么愛他嗎?”
齊知舟嘴唇囁嚅,正要說什么,邊朗卻猝然轉(zhuǎn)身背對著他,仿佛不希望——或者說害怕聽到齊知舟的回答。
“嗐!是我太心急了,我不該和你說這些的。”邊朗雙手叉腰,仰起頭,深深吸了一口氣,“這些事情我早都知道,我能接受,都能接受。。。。。。”
他在和齊知舟說話,實(shí)際上是在說服他自己。
“至少,”邊朗喉結(jié)滑動(dòng),嗓音粗糲,“至少我還有這張臉嘛。那句話怎么說的來著,臉在江山在。”
齊知舟張開嘴,卻只能發(fā)出喘息,疼得幾乎說不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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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朗重重抹了一把臉,才轉(zhuǎn)過身看著齊知舟:“你前幾次高燒明顯精神狀態(tài)不對,這次怎么這么清醒?”
不等齊知舟回答,邊朗敏銳地注意到齊知舟剛才還扣緊的襯衣袖口解開了。
他眉心一粥,徑直撩起齊知舟的衣袖——小臂上赫然有個(gè)還在滲血的小口,是注射器留下的。
“你給自己打藥了?”邊朗沉聲問,“什么藥?”
齊知舟笑笑說:“普通的止痛藥。”
“放屁!”邊朗厲聲道,“你這病那么蹊蹺,止痛藥管個(gè)屁用!齊知舟,就我剛才出去那一小會(huì),你到底對自己做了什么?”
“沒什么的,邊朗。”齊知舟輕輕放下衣袖,“我必須清醒著,‘小琴’會(huì)來。”
邊朗說:“我在這里,她怎么敢出現(xiàn)。”
齊知舟看著邊朗,平靜地說:“所以你要離開。”
邊朗銳利的雙眼微微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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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鐘后,邊朗叫醒了瞿一寧,一道喊來了小琴爸媽,說齊知舟突然病了,請他們帶著去趟村里的藥店,四人打著手電筒出了院門。
齊知舟靜靜坐在房間里,模糊的窗玻璃上映出他虛弱而單薄的側(cè)影。
第68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