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霧鎖東方（第1頁）

東方聯盟霧隱港

柯夜音從沒見過這樣的天空，她站在慢速飛行的飛船甲板上：這里沒有廣告牌，沒有懸浮飛船、車輛，沒有半點西方聯邦科技的影子，她的眼前，只有一整片像靛青se綢緞一樣sh潤的天空，雨細得像針，從云縫里垂下來，落在船頭的靈能屏障上，碎成點點的霧珠。

「聯邦的雨是酸的。」羅霓靠在船舷邊，伸手捧了把霧氣，「這邊的雨……聞起來像草、像樹葉。」

夜音沒答話，指尖還貼著那顆琥珀se靈能晶核，晶核里的金光隨著她呼x1微微明滅。自從靠近東方的邊境，她皮膚下的那些血se音符就不再吵鬧了，像誰把她身t里一整個吵鬧嘈雜的交響樂團給完全靜音了。

「快，看那邊。」

羅霓的聲音顫抖而激動，突然伸手指了指前方。

夜音順著看去——遠處雨霧中，一整座城市正慢慢顯形。那不是她熟悉的西方式鋼鐵都市，而像某種奇幻的夢境，帶著安靜和神秘的氣息。

這里的房子不是建出來的，而是長出來的。

青瓦屋頂上纏著發光藤蔓，廊橋用木頭編出來，順著風一點點起伏，像城市本身在呼x1。碼頭邊停著好幾百艘船，船身全都掛著螢光植物，遠遠看去像星星落了地。

「東方聯盟叫這些事共生建筑。」羅霓低聲說，「植物和房子一起生長，據說能幫靈能流得更順。」

夜音的長耳突然動了動：「有人來了。」

果然，霧氣里浮出十幾道身影。全都穿墨綠se斗篷，兜帽壓得低，只有露出的尖耳能看出他們是東方jg靈。

領頭那人舉著一盞青銅燈，燈芯里不是火也不是電，是一顆發著超級光芒的小小懸浮水晶。

她用超能力傳音入耳：「飛船請停在旁邊，接受檢查。」

「是東方聯盟的靈能檢測。」羅霓緊緊握住了夜音的手，「別緊張，別反抗。」

燈里的水晶s出一道藍光，像掃描儀一樣掃過飛船。藍光掃到夜音指尖那一刻，血se音符瞬間浮起來，在空中跳躍成一段……旋律。

不完整的旋律，像某首歌被人強行掐斷。

斗篷人一陣sao動。領頭那人把兜帽一揭——是個看起來很年輕、，高大且冷靜，黑se俐落短發，琥珀se眼睛，左眼下有一道刺青一樣的荊棘疤。

「我是藤語部族的司溟。」她聲音有點啞，「你們身上都有血縛術的痕跡。」

羅霓瞳孔縮了一下：「你怎麼知道……」

「因為我也用過。」司溟把袖子一卷，手腕上纏著幾圈暗紅藤蔓，那不是植物，是某種……超能力的副產物。

她意味深長地看著夜音的眼睛：「而且我感覺到了你的音符，好像在哭泣。」

夜音一愣。

下一秒，司溟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血se音符猛地暴動，但在碰到司溟掌心的那一刻，又像被誰輕輕安撫了似的，慢慢沉下去，最後變成幾滴暗紅se露珠，滾下來。

「你的靈能超能力反噬的挺嚴重的。」司溟松手，「西方聯邦那一套強ch0u靈能的方式，遲早把你們全部x1乾、玩s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