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如此,郁敬德兄弟倆還是十分生氣,生氣的對象自然是郁離。
“她怎么能這樣?離娘實在太過分了,她都出嫁了,哪有出嫁女回娘家鬧分家的?她安的是什么心?”郁敬禮氣憤地說。
郁敬德眉頭緊皺,目光暗沉,“不管如何,她實在不應該做這種事。”
說著,他們有些后悔他們前陣子沒和父母一起回去,要是他們回去,肯定不會允許郁離在娘家鬧騰,定會讓她知道出嫁的姑娘就應該好好守好規矩,娘家不是她放肆的地方。
也不會讓郁家鬧到分家的程度。
陳氏看兩個兒子天真的模樣,不知道怎么說。
要是他們知道郁離那力氣有多恐怖,估計就不會這么說了。突然心里也有些慶幸,幸好這兩個兒子當日沒和他們一起回去,不然以他們的性子,肯定也要挨打,說不定真的會被郁離當場打斷腿。
這么一想,她打了個哆嗦,趕緊說:“你們千萬別去招惹她,一定不能招惹,知道嗎?”
兄弟倆莫名其妙,但母親太過鄭重,甚至讓他們發誓,兩人只好不情不愿地答應。
接著陳氏去屋子里探望生病的丈夫。
當她看到憔悴得像個糟老頭子似的郁老大,被嚇了一跳。
以前的郁老大也是個講究人,縱使是在米鋪當帳房,也要搞點讀書人的派頭,讓人一看就知道他是個滿腹詩書的,哪像現在,這副頹廢的模樣就像個油膩的老男人。
陳氏嘴巴動了動,再次意識到分家的事對他的影響有多大。
她深吸口氣,剛開口說一句話,就被床上躺著的郁老大暴怒地趕出去。
“你也是來看我笑話的,是不是?給我滾!滾得遠遠的——”
陳氏狼狽地從屋里出來,心里十分惱怒。
面對兩個關切地看過來的兒子,她不好說什么,勉強地寬慰他們幾句,便趕他們去歇息后,她則去了廚房。
不管如何,至少她回到縣城了,那破村子,她是一刻都不想待的,以后也不要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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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老大這一病,就病了將近大半個月。
原本他還要繼續病下去的,躲在屋子里,誰都不見。直到米鋪的掌柜讓人過來探病,順便告訴他,如果他再病下去,他們就要另請帳房。
郁老大哪里還敢繼續病,終于從床上爬起,收拾好自己,乖乖地去米鋪干活。
在米鋪當帳房,一個月有近三兩的收入,這可是養家的銀錢,要是沒有這份活計,他連在縣城租房的錢都沒有,更不用說供兩個兒子讀書科舉什么的。
郁老大振作起來去干活后,陳氏也沒有回村里的意思,以兩個兒子正是讀書的關鍵,她要多留幾天照顧他們為由留下。
至于留在村里的女兒和小兒子,她雖然擔心,想到他們的年紀已經不小,家里還有老太太和老爺子在,總歸不會讓人欺負他們,也不會讓他們餓著,便也沒再管。
哪想過了幾天,她就在縣城里看到小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