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著圖紙,給眾人講解修堤壩、挖水渠的法子。匠人們也開始演示三合土的做法,石灰與沙子混合,倒入煮好的糯米汁,攪拌成粘稠的泥狀,抹在石頭上,竟真的異常堅固。
“這法子真神了!”鄉(xiāng)親們嘖嘖稱奇,干活的勁頭更足了。
敖風(fēng)穿梭在工地上,時而指點匠人,時而幫鄉(xiāng)親們抬石頭,汗水浸濕了衣衫,手掌磨出了血泡,卻一點也不覺得累。看著堤壩一點點長高,水渠漸漸成型,他心中充滿了從未有過的踏實。
傍晚收工時,張奶奶給他端來一碗熱騰騰的紅薯粥:“快歇歇吧,看你累的。”
敖風(fēng)接過粥,笑道:“不累。看著這堤壩起來,比什么都舒坦。”
“傻孩子。”張奶奶嘆了口氣,“你能這樣,你爹娘在天有靈,也該瞑目了。”
提到爹娘,敖風(fēng)的眼眶又紅了。他想起母親臨終前的囑托,忽然明白,所謂的“復(fù)興云羅”,從來不是靠戰(zhàn)爭,而是讓這片土地上的百姓,能吃飽穿暖,安穩(wěn)度日。
消息傳回瑞國都城,林羽正在御書房批閱敖風(fēng)送來的進度奏報。奏報上詳細記錄了每日的工程量、用了多少糧食、鄉(xiāng)親們的反應(yīng),字跡雖算不上漂亮,卻透著認真。
“你看,他果然沒讓朕失望。”林羽將奏報遞給蘇婉。
蘇婉看著奏報,笑道:“他在奏報里說,有幾個云羅舊部想找他鬧事,都被鄉(xiāng)親們打跑了。說‘誰敢耽誤修堤壩,就是跟我們的口糧過不去’。”
林羽朗聲大笑:“民心向背,從來都這么簡單。你讓工部再派些匠人過去,務(wù)必在汛期前把堤壩修好。”
“已經(jīng)安排了。”蘇婉點頭,“另外,云羅學(xué)堂的第一批課本也送過去了,石勇說孩子們學(xué)得可認真了,還會背瑞國的《勸學(xué)詩》呢。”
林羽站起身,走到窗前。海棠花已經(jīng)謝了,枝頭冒出了小小的青果。他知道,云羅的改變,就像這青果,需要時間和耐心,但只要有陽光雨露,總有成熟的一天。
后宮的庭院里,蘭妃和柳妃正在給新栽的焰靈花澆水。這花是從云羅移栽來的,如今在瑞國的土地上,也開得如火如荼。
“等敖風(fēng)把水利修完,咱們再請他來后宮做客。”柳妃笑道,“我還想學(xué)學(xué)云羅的織布法子呢。”
蘭妃點頭:“聽說云羅的姑娘擅長織‘流云錦’,若是能和咱們的蘇繡結(jié)合,定是絕品。”
蘇婉走過來,看著盛開的焰靈花,輕聲道:“或許用不了多久,瑞國的綢緞和云羅的織錦,就能在同一個市集上叫賣了。”
夕陽西下,金色的光芒灑滿宮墻。屬于林羽與三千嬪妃的故事,在這和平的時光里,繼續(xù)緩緩流淌。而在遙遠的云羅,月牙河的堤壩正一天天長高,像一道堅實的屏障,守護著兩岸的土地和百姓,也守護著兩國之間,那來之不易的安寧與希望。敖風(fēng)站在堤壩上,望著漸漸西沉的太陽,知道自己腳下的路,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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