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雪漸大,祠堂里的藥香卻越來越濃。陳松給一個重癥老漢做完艾灸,又讓阿禾涂上連理固本膏,額頭上滲著汗珠:“這老漢濕氣重,得用云羅的‘隔姜灸’,再配瑞國的附子湯,內外夾擊才能逼出寒氣。”
李修遠剛給一個孩童扎完針,額角也掛著霜花:“這孩子燒得急,單用湯藥來不及,瑞國的‘三棱針放血’配合云羅的‘刺絡拔罐’,退熱能快一半。”
天快亮時,病人的情況終于穩住了,咳嗽聲輕了,呻吟聲少了,不少人已經沉沉睡去。陳松和李修遠坐在火堆旁,就著雪水喝了口熱茶,才有了片刻喘息。
“這病邪乎就邪乎在‘夾濕’,”李修遠搓著凍僵的手,“云羅的濕氣重,瑞國的風寒烈,兩者一結合,就成了難治的雜癥。好在咱們有合璧的法子,不然真不好辦。”
陳松點頭:“這就像兩國以前的隔閡,單靠一方退讓不行,得互相理解、互相配合,才能把問題解決了。你看這些病人,剛才還分瑞國云羅,現在互相遞水喂藥,比一家人還親。”
天亮時,風雪停了,陽光透過祠堂的窗欞照進來,落在熟睡的病人臉上,也落在醫者們疲憊卻欣慰的臉上。王硯之靠著柱子打盹,手里還攥著沒扎完的銀針;阿禾趴在藥箱上睡著了,發間沾著幾片草藥葉;狗蛋則蜷縮在小石頭懷里,嘴角還帶著笑,像是做了個好夢。
馬車返回醫館時,雪地上留下兩道清晰的車轍,像一條連接希望的路。村口的百姓們站在雪地里相送,有人提著剛煮好的雞蛋,有人捧著自家種的紅薯,非要塞給醫者們。
“大恩不言謝!”村長對著馬車深深鞠躬,“等開春了,我帶著全村人去醫館道謝,給你們送最好的草藥!”
醫館的燈火再次亮起時,已是午后。陳松和李修遠顧不上休息,立刻整理這次的病例,打算在《雙邦藥錄》里加一章“風寒夾濕合璧治法”。阿禾和王硯之則在清點剩余藥材,狗蛋趴在桌前,用凍得通紅的小手寫《義診日記》,歪歪扭扭的字跡里,寫滿了“病人笑了”“藥真管用”“大家像一家人”。
后宮里,蘇婉正和蘭妃、柳妃看著從張家莊傳來的消息。蘭妃指著信中“狗蛋用竹勺喂藥”的描述,眼眶有些發紅:“這孩子才多大,就這么有擔當,真是難得。”
柳妃拿起一張隨信送來的畫,是阿禾畫的《風雪行醫圖》,畫面上的馬車在風雪中前行,燈籠的光暈里寫著“雙邦同心”四個字。“這畫看著就讓人心里暖和,”她輕聲道,“風雪再大,只要心在一起,就什么都不怕。”
蘇婉點頭:“我已經讓人備了些御寒的衣物和藥材,給醫館送去。再讓御膳房做些‘雙花暖湯’,用焰靈花和金銀花煮的,給醫者們暖暖身子。”她望向窗外,雪后的陽光格外明亮,“等陛下回來,定要好好嘉獎他們,這份仁心,值得所有人敬重。”
御書房里,林羽聽完林風的匯報,拿起筆在奏折上批示:“雙邦醫館醫者仁心,風雪救民,實乃楷模。賞白銀千兩,錦緞百匹,以資鼓勵。另,令工部趕制十輛‘雙邦醫車’,配備取暖爐和便攜藥箱,供醫館出診使用。”
林風剛要退下,林羽又道:“再傳旨下去,讓各地效仿雙邦醫館,秋冬時節提前儲備合璧藥材,遇到疫病不得推諉,要像陳松、李修遠這般,以民為重,以合為要。”
夜色再次籠罩大地,雙邦醫館的燈依舊亮著。陳松和李修遠在燈下修改醫案,藥柜上的連理藤盆栽開得正艷,金黃與艷紅的花朵在燈光下交相輝映。窗外的積雪反射著月光,像一層厚厚的棉被,蓋在沉睡的大地上。
屬于林羽與三千嬪妃的故事,在這溫暖的燈火里繼續書寫。而瑞國與云羅的土地上,醫館的藥香、百姓的感謝、孩童的笑聲,都已融入這風雪夜的寧靜中。那些跨越國界的醫者仁心,那些在困境中緊緊相依的溫暖,就像這冬夜里不滅的燈火,照亮著雙邦的每一寸土地,也照亮了彼此的心,讓這份共生共榮的情誼,在歲月的風雪中,愈發堅韌,愈發醇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