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豆轉身取來艾灸和瑞國的活絡油:“陳爺爺說,您這是風濕,得用云羅的艾灸熏,再配合瑞國的按摩法。我先給您涂活絡油,您忍忍,可能有點熱。”
他學著陳松的樣子,將活絡油倒在手心搓熱,輕輕按在老漢的膝蓋上,手法雖稚嫩卻認真。阿山在一旁看著,忍不住稱贊:“這手法跟陳神醫差不多了,咱們云羅的老人都信這個。”
義診的消息像長了翅膀,傳遍了附近的牧場。牧民們紛紛趕來,有的牽著生病的牛羊,有的帶著受傷的家人,小小的共守亭前很快排起了長隊。孩子們分工合作,阿禾和王硯之負責診脈開方,翠兒和阿豆掌管煮藥配藥,狗蛋則專司外傷處理,配合得愈發默契。
一個瑞國牧戶牽著一匹病馬過來,焦急地說:“小神醫們,能給馬看看嗎?它不吃不喝,還咳嗽,再這樣下去就活不成了。”
王硯之雖沒學過獸醫,卻記得陳松說過“人畜同源,治法相通”,他仔細查看馬的舌苔,又聽了聽馬的呼吸,篤定地說:“這馬也是風熱感冒,跟人一樣,用金銀花和青翹草煮水,涼了之后灌下去,劑量是人的十倍。”他讓牧戶取來大陶罐,親自配藥煮水,“記得每天三次,連灌三天。”
牧戶半信半疑地接過藥汁,剛要離開,就被阿山叫住:“按小神醫說的做,陳神醫以前也給我的馬治過病,就是這么辦的。”
風沙漸大,張勇讓人在亭邊搭起臨時帳篷,擋住漫天黃沙。帳篷里,孩子們圍坐在火堆旁,就著風沙吃著干糧。翠兒咬了口麥餅,忽然笑了:“以前在都城覺得學醫難,現在才知道,在邊境給人看病更難,既要懂醫術,還得會應付風沙。”
王硯之點頭:“這才明白陳爺爺說的‘醫者要能吃苦’是什么意思。你看那些牧民,生病了都舍不得去鎮上的醫館,咱們能來這兒,真是做對了。”
阿禾望著帳篷外排隊的百姓,輕聲道:“等回去了,我要把邊境的常見病整理出來,編一本《邊境合璧醫方》,比如用瑞國的防風配云羅的麻黃,治風寒感冒效果肯定好,這樣牧民們就能自己照著方子抓藥了。”
狗蛋立刻接話:“我還要學獸醫,陳爺爺說邊境的牛羊比人還金貴,能給它們看病,牧民們會更高興的。”
陳松和李修遠從巡邏兵口中得知孩子們的義診情況,正快馬趕來。遠遠望見共守亭前的燈火,李修遠笑著說:“這些孩子比咱們預想的更能干,沒讓人跟著,也把義診辦得有聲有色。”
陳松勒住馬韁,望著那片在風沙中搖曳的燈火,眼中泛起暖意:“這就是傳承啊。咱們當年在邊境行醫,不也是這么一點點摸索過來的嗎?現在輪到他們了,比咱們當年更有見識,也更有擔當。”
當兩位老者趕到時,孩子們正準備給最后一個病人看診。那是個云羅小女孩,被毒蟲咬傷了手臂,紅腫了一大片。阿禾用青翹草搗成泥,加了瑞國的蜂蠟,做成膏劑敷在傷口上,輕聲道:“別怕,這藥膏能解毒,明天就不腫了。我們給你留些,記得每天換一次。”
女孩的父親拿出一袋云羅的葡萄干,非要塞給孩子們:“這是自家曬的,甜著呢,謝謝你們這些好孩子。”
夜色漸深,風沙終于小了些。孩子們收拾著藥箱,準備回營帳休息。張勇和阿山提著燈籠送他們,燈光在沙地上投下長長的影子。
“明天我們去西邊的牧場,那里還有不少牧民等著,”阿禾望著遠方的星空,星星在風沙中若隱若現,“陳爺爺和李爺爺說,醫者的腳步,要跟著病人走。”
王硯之點頭:“等把邊境的常見病都摸清了,咱們就編醫方,刻在共守亭的石碑上,讓后來的醫者也能照著用。”
屬于林羽與三千嬪妃的故事,在這邊境的風沙與燈火中繼續鋪展。而瑞國與云羅的土地上,少年醫班的孩子們還在夜色中前行,他們的藥箱里裝著的不僅是藥材,更是跨越國界的仁心;他們的腳印印在沙地上,終將連成一條通往安康的路,讓雙邦的情誼,在風沙的洗禮中,愈發深厚,愈發綿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