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娘娘果然不放過我們!”阿依莎氣得發(fā)抖。
阿依慕看著跪在地上的兩人,冷冷道:“你們可知毒害朝廷命官和外邦公主,是株連九族的大罪?”
小王哭得涕淚橫流:“我們錯了!公主饒命??!我們也是一時糊涂!”
趙老卒喘著氣說:“公……公主,念在他們……沒造成大錯的份上,饒了他們吧……把他們綁起來,交給……交給前面驛站的官差處理就行……”
阿依慕想了想,點頭:“好,就按趙叔說的辦。把他們綁在帳篷柱子上,等天亮了交給官差。”
水工們七手八腳地綁住小李和小王,嘴里還不停地咒罵著。阿依慕走到篝火旁,添了些柴,火光跳躍著,映在她臉上,帶著與年齡不符的鎮(zhèn)定。
“公主,您真厲害,”一個水工佩服地說,“要是換了別人,今晚咱們都得死在這斷水坡!”
“是陳爺爺和李院判教得好,”阿依慕輕聲道,“他們說,醫(yī)者不僅要會治病,還要會防人。只是沒想到……人心會這么狠。”她望著漆黑的夜空,天狼星在云層后若隱若現(xiàn),“不知道陛下那邊,能不能收到消息?!?/p>
其實她不知道,林羽派的暗衛(wèi)早已在暗中觀察,見危機解除,其中一人悄悄離開,快馬加鞭往都城報信去了。
天亮時,斷水坡的風沙停了。阿依慕讓水工們收拾行裝,又讓人找來繩子,把小李和小王拴在馬后面,準備交給下一個驛站的官差。
趙老卒恢復了些力氣,走到阿依慕身邊,愧疚地說:“公主,都怪老奴識人不清,差點害了大家……”
“不怪你,”阿依慕搖頭,“是他們演得太像了。趙叔,接下來的路,還得靠你引路?!?/p>
趙老卒用力點頭:“公主放心,老奴就是拼了這條老命,也得把你們安全送到樓蘭!”
車隊再次出發(fā)時,氣氛凝重了許多,卻也多了幾分團結。水工們輪流看守小李和小王,阿依慕則教大家辨認“爛腸草”的樣子,以防再遇到類似的毒物。
“這草葉子是鋸齒狀的,根莖發(fā)紅,聞起來有股甜腥味,”阿依慕指著路邊一株野草說,“陳爺爺說,越是有毒的東西,長得越好看,就像有些人,看著和善,心卻比蛇蝎還毒?!?/p>
一個年輕的水工點頭:“公主說得是!以后咱們不僅要探水,還得防人,真是太難了?!?/p>
“難也要走,”阿依慕望著前方起伏的沙丘,“為了樓蘭的百姓,為了咱們的命,再難也得走下去?!?/p>
馬車碾過沙丘,留下深深的車轍,很快又被風沙填平。阿依慕坐在車里,翻開《雙邦醫(yī)典》,在空白處寫下:“斷水坡遇毒,以銀針、解毒丹救之??梢娙诵闹U,更勝風沙。然醫(yī)者仁心,縱前路荊棘,亦不可退?!?/p>
她不知道,這只是西行路上的第一關,更兇險的考驗還在等著她。但此刻,她心中沒有恐懼,只有堅定——手中的醫(yī)書是她的底氣,心中的信念是她的力量,哪怕風沙埋了道路,哪怕暗箭藏在暗處,她也要帶著這支隊伍,走到樓蘭,找到水源,完成那個在天狼星下許下的諾言。
屬于林羽與三千嬪妃的故事,在這片廣袤的西域大地上,以另一種方式繼續(xù)著。阿依慕的醫(yī)心,如同沙漠中的綠洲,在權謀與險惡的包圍中,頑強地綻放著生機,指引著前行的方向。而遠在都城的深宮,林羽收到暗衛(wèi)的消息時,正站在觀星臺上,望著西域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他知道,他沒有看錯人,這個來自樓蘭的公主,正在用自己的方式,書寫著屬于她的傳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