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強一邊添柴一邊笑著說:“這叫蒸餾器,瑞國的稀罕物件,能把臟水、雪水變成能喝的干凈水!等我們找到水源,就教你們做,以后再也不怕沒水喝了!”
廣場另一角,阿依慕正在給一個腹瀉的老婆婆喂藥。老婆婆拉著她的手,老淚縱橫:“公主啊,你可算回來了!再不下雨,我們真的活不下去了……村里的井都干了,連最后一點積水都發臭了,喝了就生病……”
“婆婆您放心,”阿依慕握緊老人的手,語氣堅定,“我們這次回來,就是要找到新的水源,用瑞國的法子打井開渠,讓大家都能喝上干凈的水。我還帶了醫書,學會了治熱病和腹瀉的法子,以后咱們樓蘭也能有自己的醫者了?!?/p>
羅布站在一旁,看著女兒熟練地給災民看病、分發藥材,看著水工們搭建蒸餾器,渾濁的眼中泛起淚光。他轉身對身后的大臣說:“看到了嗎?這就是我的女兒,她帶回的不僅是水工,是希望??!”
隨行的樓蘭丞相是個精瘦的老者,名叫巴圖,一直對瑞國抱有戒心,此刻卻也忍不住點頭:“公主殿下有膽識,瑞國的醫術和工具確實神奇,或許……真能救樓蘭。”
傍晚時分,廣場上的災民都喝上了干凈的蒸餾水,患病的人也吃了藥,情況漸漸穩定。那個發燒的小孩退了燒,開始哭鬧著要水喝,他的母親對著阿依慕和水工們連連磕頭,感激不盡。
回到王宮,羅布設宴款待眾人。宴席很簡單,只有烤羊肉和幾樣耐旱的野菜,酒水是用葡萄干釀的,又酸又澀。
“委屈瑞國來的貴客了,”羅布舉杯,滿臉歉意,“樓蘭如今就這樣,拿不出好東西招待。”
張強連忙舉杯回敬:“國王陛下客氣了!能為樓蘭尋水是我們的榮幸,只要能找到水源,別說吃野菜,就是啃沙子我們也愿意!”
阿依慕看著父親鬢角的白發,心中酸澀:“父王,明天我就帶水工去黑風口附近勘探,那里的暗河標記最清晰,說不定能很快找到水。”
巴圖卻皺起眉頭:“公主,黑風口一帶是‘耐旱族’的地盤,他們一直反對和中原交往,認為干旱是神的懲罰,不讓外人靠近,怕是會阻攔我們?!?/p>
“耐旱族?”阿依慕愣了一下,“就是那個信奉‘無水神’的部落?”
羅布點頭:“他們的首領叫烏蘭,是個固執的老頭,上次我派去的勘探隊,就被他們打了回來,還放話說,誰再敢找水,就用火燒死誰?!?/p>
阿依慕放下酒杯,眼神堅定:“就算他們阻攔,我們也要去。為了百姓,不能怕?!彼聪驈垙?,“張頭兒,咱們的‘合璧應急法’還能用得上,明天帶上蒸餾器和洛陽鏟,再備些‘醉仙散’,以防萬一。”
張強點頭:“公主放心,我們都準備好了!耐旱族再兇,也沒黑風寨的強盜兇,咱們連強盜都能對付,還怕他們?”
深夜,阿依慕躺在王宮的寢殿里,卻毫無睡意。窗外傳來災民的咳嗽聲,一聲聲像錘子敲在她心上。她起身走到桌前,翻開《雙邦醫典》,在油燈下寫下:“樓蘭之困,在水亦在人心。尋水需用工具,安民心需用仁心。明日見烏蘭,當以醫書為證,以百姓之苦為諫,盼其能棄執念,共尋生路?!?/p>
她不知道,耐旱族的帳篷里,烏蘭也正對著無水神的雕像祈禱。他的孫子也得了熱病,躺在帳篷里奄奄一息,族里的草藥早已用完。一個年輕的族人走進來,低聲道:“首領,聽說王室的阿依慕公主回來了,帶了中原的神藥,能治熱病,要不要……去求一點?”
烏蘭猛地一拍桌子,怒道:“求中原人?那是對無水神的褻瀆!就算孫子死了,也不能向他們低頭!”話雖如此,他卻悄悄看向帳篷外孫子的方向,眼神復雜。
屬于林羽與三千嬪妃的故事,在樓蘭古城的夜色中,翻開了新的一頁。阿依慕的尋水之路,不僅要與干旱抗爭,還要與固執的舊觀念交鋒。但她心中的信念,如同蒸餾器里的水珠,雖微小卻堅韌,在這片干涸的土地上,折射出希望的光。明天,當她面對耐旱族的阻攔時,手中的醫書和心中的仁心,將是她最有力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