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十五的清晨,貧民窟的“冬日醫站”剛打開門,就有求醫的人在門口等候。土房檐下的冰棱折射著晨光,映得門前那串紅景天干花格外鮮艷,昨夜新糊的棉簾上,還留著淑妃親手繡的合歡花圖案,透著一股暖意。
淑妃穿著一身半舊的湖藍色棉袍,袖口磨得有些發白,卻洗得干干凈凈。她正將凍瘡膏、紅景天茶一一擺到案幾上,動作麻利,嘴里還哼著北疆的小調——那是木合寄來的信里附的曲譜,說是牧民驅趕牛羊時唱的,聽著心里敞亮。
“娘娘,您這小調唱得真好聽,”幫忙燒炭的少年狗剩蹲在炭爐邊,添了塊木炭,“跟俺娘以前哼的搖籃曲似的,聽著暖和。”
淑妃手上的動作頓了頓,臉上泛起一絲笑意:“這是北疆牧民唱的,說能給日子添點勁。你看這炭爐,燒得旺了,屋里才不冷;日子有了勁,再難也能熬過去。”她指著案幾上的紅景天種子,“等開春了,我教你種這個,長出藥材能換錢,比你在街頭撿破爛強。”
狗剩眼睛一亮,黝黑的臉上露出兩排白牙:“真的?俺娘總說俺手笨,啥也做不好……”
“誰說的?”淑妃拿起一塊暖身糕遞給他,“你昨天幫著劈柴,劈得又快又勻,比學堂的醫童還能干。種藥材不用多巧的手,只要肯下力氣,它就肯長。”
話音未落,門口傳來一陣咳嗽聲。一個背著柴火的老漢捂著胸口走進來,臉色蠟黃,嘴唇發紫,每咳一聲都像要把肺咳出來似的。“姑娘……咳咳……能給碗熱水不?”老漢喘著氣,聲音嘶啞。
淑妃連忙倒了杯紅景天茶遞過去:“大爺,您先喝口熱茶暖暖。這是紅景天泡的,能順氣,您慢些喝。”
老漢接過茶杯,雙手捧著,指尖凍得開裂,還沾著柴屑。他喝了兩口茶,咳嗽果然輕了些,打量著淑妃:“看姑娘面生,是新來的醫者?俺這咳嗽犯了半個月,吃了藥也不管用,聽說這里有免費的藥材,就來碰碰運氣。”
“我不是醫者,是醫道學堂的,”淑妃搬了個矮凳讓老漢坐下,“陳松爺爺今天過來坐診,他治咳嗽是能手。您先歇歇,我給您拿塊暖身糕墊墊肚子。”
正說著,陳松背著藥箱,帶著蘇湄走進來。陳松今天穿了件打補丁的棉袍,是特意從家里找的舊衣服,怕穿得太體面讓百姓拘謹。“淑妃娘娘早啊,”他放下藥箱,目光落在老漢身上,“這位老哥看著像是風寒入肺,蘇湄,先給把個脈。”
蘇湄上前,指尖搭在老漢腕上,凝神片刻,輕聲道:“脈象浮緊帶澀,是風寒郁肺,還有些氣虛。師傅,用麻黃湯加紅景天怎么樣?紅景天能補肺氣,正好中和麻黃的燥性。”
陳松點頭:“說得對。再加些沙蓯蓉,既能溫陽,又能潤腸,老漢看著像是好幾天沒好好吃飯了,腸胃怕是也弱。”他提筆寫方子,筆尖在糙紙上劃過,發出沙沙的聲響,“去學堂取藥時,順便帶兩斤青稞粉過來,給老漢熬粥喝。”
老漢聽得發愣,半晌才訥訥道:“大夫……俺沒帶錢……”
“不要錢,”陳松放下筆,笑得溫和,“這醫站就是給大家免費看診的。您要是過意不去,開春了幫著種紅景天,就算抵藥錢了。”
老漢眼圈一紅,猛地站起身就要磕頭,被淑妃連忙攔住。“大爺快坐著,”淑妃扶他坐下,“您好好養病,就是幫我們的忙。等您好了,還能給我們講講砍柴的門道呢,學堂的柴總不夠燒。”
老漢這才坐下,抹著眼淚說:“俺活了六十歲,還是頭回見看病不要錢的……你們真是菩薩轉世啊……”
一上午,醫站里人來人往。有給孩子看凍瘡的婦人,有腰酸背痛的工匠,還有咳嗽不止的老人。陳松坐診,蘇湄抓藥,淑妃則忙著遞茶、分暖身糕,偶爾還教大家怎么涂凍瘡膏,怎么用紅景天泡茶。
“淑妃娘娘,這藥膏涂了真不疼了!”一個扎著羊角辮的小姑娘舉著涂了藥膏的手,蹦蹦跳跳地說,“昨天還裂著口子,今天就長平了!”
淑妃笑著摸了摸她的頭:“那要記得每天涂三次,晚上睡覺前最好用溫水泡泡手,再涂藥膏,好得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