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寶是長房長孫,命格敏感,最容易被沖撞。你孫子最近是不是老病不斷?夜驚、高燒、哭鬧不止?那就是被煞氣沖的!是祖上因果,是命格相克,是躲都躲不掉的災劫!”
王金蓮臉色瞬間發白,嘴唇微微發抖。
她想起金寶這些日子來反反復復的病情。
夜里總突然驚醒大哭,喂藥也不吃,連大夫都說不清緣由。
難道……真是被什么看不見的東西纏上了?
她越想越怕,冷汗順著后背往下淌,聲音都變了。
“蔡神婆,有沒有法子能破?您一定要救救金寶啊!”
“我可沒那本事。”
蔡神婆搖頭晃腦,一臉無奈地擺擺手。
她端起茶杯,慢悠悠地吹了吹熱氣,眼神卻不自覺地閃過一絲得意。
“這種命煞交織的大劫,不是我這等凡夫俗子能解的。你們唯一的辦法,就是躲遠點,離那兩口子越遠越好。少接觸,少說話,連飯都別一塊兒吃,才能保孩子平安。”
“可這咋辦啊!”
王金蓮一聽就急了,聲音陡然拔高。
她猛地站起身,眼淚都快掉了下來。
“天天一塊兒吃飯,住一個屋檐下,哪能躲得開?難道讓我把兒子兒媳趕出家門?還是讓金寶單獨住外頭?這……這不現實啊!”
“要不,你去找個比我厲害的神婆,讓她把那煞氣封了。”
蔡神婆聳聳肩,一副無能為力的樣子。
她把茶杯輕輕放回桌上,慢條斯理地整理起案上的黃紙和符筆。
“反正我是辦不了。這種級別的命劫,得請山上的老仙姑,或是南邊來的觀星道人,才有那通天的本事。”
她說得云淡風輕,可心里卻清楚得很。
這十里八鄉,誰還能比她更能忽悠?
那些所謂“更厲害”的神婆,壓根就不存在。
她不過是把人推王金蓮咬了咬牙,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她壓低了聲音,聲音顫抖地問:“既然是他倆結婚才招來的禍,那……要是把大兒媳休了,能不能好?總不能眼睜睜看著金寶這樣下去,一天比一天瘦,夜里又哭又喊,像是被什么東西纏住了似的……”
“沒用的。”
蔡神婆坐在蒲團上,眼皮都沒抬一下。
“這邪氣已經結成了根,不是說砍就砍得斷的。你現在要是非逼著兒子休妻,不光破不了局,反而會激怒那股陰氣,讓它翻騰起來,禍事只會越鬧越大。到時候倒霉的可就不只是你兒子兒媳了,以后的子孫都要遭殃,斷子絕孫都有可能。”
蔡神婆嘴上說得玄乎其玄,嘴里念叨著什么“陰煞入宅”“命宮沖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