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怎么給我買了那支金簪?你以為那是路邊攤十文錢買的假貨?那是成色十足的真金!只是我們沒跟家里說罷了。要不然,他能這么容易脫身?趙引娣那老狐貍,哪次不把銀錢掐得死死的?”
她頓了頓,繼續說道:“整個冬天,我和他偷偷打了野兔、狍子,帶回來的肉都藏在柴房地窖里。回家后卻說沒打著,一只都沒開葷。他們還真信了,還心疼我們‘辛苦一場白忙活’。你說可笑不可笑?”
趙平江聽完,先是愣住。
隨后忍不住“噗”地笑出聲來,抬手拍了拍陸子吟的肩膀。
“行啊,陸子吟,你這老實人面具戴得挺久啊!我真以為你這輩子就是個悶葫蘆,沒想到心眼兒藏得比山還深!”
他話鋒一轉,臉色立刻嚴肅起來。
“不過你要是敢拿這腦子坑我妹,我第一個不答應。她要是少一根頭發,我都跟你沒完。”
“放心,”陸子吟淡淡地回應,“這事別往外傳。等他們那出戲演完,日子過得一天比一天順,吃香的喝辣的,卻發現自己白白送走一個‘窮女婿’,還拿走了他們最看不起的三十兩,到那時候,氣死他們才解氣。”
趙平江這才松了口氣,緊繃的肩膀緩緩放松下來。
他心里一直擔著事。
真怕陸子吟一頭扎進深山,遇上野獸、跌落懸崖,再不回來。
那他妹妹可就真成孤零零的寡婦了,往后日子怎么過?
“走,回家吃飯。”
他不再多說,一把拽住趙蘇蘇的手,又拉上陸子吟,轉身就往自家方向走。
趙蘇蘇一邊被拉著走,一邊還在低頭琢磨剛才的事。
她本以為,回來鐵定要挨趙引娣的冷言冷語。
可結果,連一句陰陽怪氣都沒有。
反倒是趙引娣笑瞇瞇地迎上來,滿臉堆笑,端茶遞水,熱情得像換了個人。
她心里直發毛,脊背一陣發涼。
這反常,太不對勁了。
趙引娣從不吃虧,更不會無端示好。
今天這態度,怕是另有圖謀。
沒過多久,謎底就揭開了。
孫小盈親自派人送來了賀禮,禮單齊整,包裝精致。
不僅給許長冬準備了一份厚重的賀儀,還特地為許嬌嬌單獨備下了一份厚禮。
那禮物不是尋常的點心果子,而是實實在在的綢緞與首飾。
一看就價值不菲,明顯是花了心思挑選的。
要不是真把許長冬當成了自家人,孫小盈何至于費這番陸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