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也不用做到這地步。你都過繼出去了,賴不到你頭上。只要你不主動認,誰也說不了什么?!?/p>
趙蘇蘇懂陸子吟的心思。
她站在一旁,默默聽著,心里明白得很。
要是他們一直待在這小村子。
哪怕日子再紅火,哪怕他們不理陸家人,也沒人敢說閑話。
畢竟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誰家沒點私事?
只要不犯大錯,大家都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可要是逃荒呢?
那時候,情況就完全不同了。
路上饑寒交迫,人心惶惶。
誰家能吃飽穿暖都成了稀罕事。
陸家人吃不上飯,眼巴巴看著陸子吟家有糧、有車、有熱乎飯,心里能不恨?
若是他們裝作看不見,冷眼旁觀,別人就會罵他們沒人性。
可現(xiàn)在不一樣了。
王大腳那次做的事,幾乎要了陸子吟的命。
那筆賬,早就不是一句“他是你娘”就能抹平的。
。。。。。。
林野禾一大早就出車了。
這是年二十九最后的一趟活,路程遠,路況差。
可報酬給得高,比平時高出三倍。
為了多攢點錢,他咬牙接了下來。
天還沒亮就趕著馬車出了門,頂著寒風(fēng)奔波了一整天。
等他回來時,已是傍晚時分。
剛進家門,就聽鄰居說起陸子吟出事的事。
他一聽,臉色瞬間變了,二話不說,立刻掉轉(zhuǎn)車頭,連夜趕來了河源村。
看到人只是傷得不重,包扎過了,正躺在床上靜養(yǎng)。
他才終于松了口氣,緊繃的肩膀慢慢松弛下來,抹了把臉,喃喃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可嚇?biāo)牢伊恕!?/p>